出了机场,打了辆出租车,奔去自己的豪车所在的gps骤然失灵的荒郊野外…这一切耗时半小时…接下来,向薄筝还要马力全开地开上半小时才能归家!总体来说,夜还不算太深,所以,她觉得自己不会晚得太过离谱! 是!秋水的的确确约了我…我们是一周之前就做了约定的!只是,很遗憾,那天,我爽约了! 她开着车,边问自己刚刚为何不跟陆明丽说清楚?! 那是因为蠢妇肯定会穷追不舍地追问——她约你做什么?! 我又该怎么说?!为了感谢多年来秋水以跟亲娘对着干的心理而向我交付的珍贵信任,我决定引导她在结婚当日装扮成胥江铎迷恋的旗袍美人的形象…于是,我按照印象中的她的尺码,请全罗利最会做旗袍的裁缝师傅,为她做了件适合新娘子出嫁时穿的旗袍…在她死前那一周,她来到洛家做客之时,我让她试穿了那件旗袍,她感觉胸围与腰围皆有些不合适,需要调整…于是,我们约定一周之后,在那家西餐厅见面,我将改好的旗袍给她!那便是她死前,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早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应该拿出真心来跟她说声对不起!是我助推了胥驰与她的离婚!虽然我觉得那种一碰就散的婚姻真的没什么意思!但是!那只是我觉得而已! 此时,她在等红绿灯,离家还有一半的路程,她继续思索着!若真的告诉她这些,她又会继续穷追猛打地问——你为何要临时放鸽子?!若你及时赴约,许她就不会死!我,又要如何面对这样一位中年丧女的母亲的这个无解的问题?! 绿灯亮起,她继续开着车…我要不要、有没有必要向陆明春博士的大嘴巴妹妹说出我的秘密?!多年来,拜我那貌合神离的婚姻所赐,对于暗中约会这种事,我习惯于搞得比较隐晦、复杂!且我确实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蠢妇的女儿搞得像一对母女那般亲亲热热的!所以,我本是建议秋水于一周之后来我家试穿改好的旗袍…岂料…她说,想跟我去那家西餐厅吃牛排!她很早就想去吃牛排,只是母亲的清规戒律太多,而正处于减肥期的她特别渴望吃顿牛排…她比我印象中胖了不少!不然旗袍的尺码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偏差的!我便答应了她,并且要她按我的规矩赴约…她说好的!她说这样感觉很惊险刺激,像是参演了谍战大片儿!我没回应什么!我无法告诉她,我的人生远比谍战大片儿还要惊险刺激!但是,那天,我之所以以暗语告知她我会爽约…恰是因为——陆明春博士在我出发之前来电说——让我离即将与胥江铎结婚的秋水远一点儿!于是我负气地说——遵命!女皇!然后冷冷挂断她的电话,并猛然扯坏了刚刚改好了的旗袍胸口处的一对囍字盘扣,以泄愤! 也就是,抛开写实主义的逻辑,若论谁必须为秋水的莫名离世负上责任的话,那么,蠢妇的姐姐陆明春博士难辞其咎!所以,她才会惺惺作态地劝慰她的几近崩溃的妹妹,说我大概没有在秋水离世的悲剧上使坏!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路上耽搁了…” “怎么耽搁的?!” “因自萧家出发时司机差点儿惊到了秋儿…我便骂了他没脑子!岂料他上了脾气,反而驳斥我嘴巴刻薄…便弃车离去…说是不干了!我呢…只得自己将车子开回来…” “就只是这样?!” “是啊!”向薄筝气定神闲地撒着谎,缓缓地朝卧房走去… “老婆…以后出门…多带个保镖吧!” “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所以…别煽情了!恶——心!”她对他,因为难以释怀的恨而永远那般刻薄! 他忧伤地笑了笑,便继续埋头瞧着自己手里那本悲情的长篇小说。 “不是让你不要去惹她了吗?!你怎么可以如此过分?!且还把胥江铎也拖下水,让他去策划一场近乎绑票的约谈!” “好吧!姐!我就实话实说了——是他要这么干的!准确的说…是他命我按他的意思去试探向薄筝的!” “什么?!他——真是个混蛋!” “他还差点儿成了我的老女婿!想想都觉得我当时肯定是疯了才会为秋水策划出这么个危险伴侣!归根结底,是我,我这蠢妇逼死了我的宝贝女儿!我总按自己的想法来绑架她的幸福!我从未想过——我强加给她的一切,恰是她无法幸福的根源所在!”陆明丽在姐姐的瘦弱怀抱里放声大哭! “往后…别再想从前了!放心!你还有我,便就有家!我的深让,就是你的儿子…他的芳菲,就是你的儿媳…他们会待你如我,为你养老送终!” “可——以——吗?!” “你来之前,我已与儿子儿媳商量过了——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所以——人真的要行善积德的!若不是当初…爹娘的善举,我也不会有像你这般出类拔萃、足以信赖与依靠的姐姐!如今,爹娘与三弟早已不在了…就连我唯一的女儿也不在了…若没有你…我不知人生还有什么指望与意义?!” “别这样说…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所以,首先、最终,我们还得为自己而活、而存在!只是,在这漫长的孤独里,缘分牵引着你我,相扶相携,走一段不长不短的旅程!我的妹妹啊…别哭,别怕…好好活你自己吧!”这番话带着一种威严的力量,赐予陆明丽冷冽的温暖! “胥江铎!我和妹妹已在尔湾扎下了根…望你从此…开动智慧与仁德,与我们保持距离!”深夜,于书房之内,陆明春拨通了铎鞘之主的电话… “这…算是女皇的警告吗?!”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