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和秦勇也乖乖地站在忠远侯身后,一言不发。
杜心柔有心想要讨好,于是便走上前去,柔声说道:“秦大人,都已经站了这么久了,想必也有些累了,不如暂且坐下来喝杯茶吧。”
忠远侯看着杜心柔的眼神近乎漠视,他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我要回去抄写佛经了。”
说完,忠远侯便转身离开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秦景书。
见状,卢氏和秦勇也不再停留,快步离开了。
杜心柔只当他们是今日遇到了这件事情,心情不爽罢了,于是也没有多想。
反正她嫁入忠远侯府的事情已然板上钉钉,更改不得了。
虽然秦景书暂时无法继承爵位,但是在侯府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总比每日在宫里被排挤欺负要好很多。
她和秦景书现在还年轻得很,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
就算没有李元心,秦景书做不得忠远侯,也还有很多其他的路。
杜心柔对于未来的生活抱满希望,既嫁给了自己的心爱的情郎,又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生活。
哪怕是一生泼天富贵的李元心,也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秦景书怔怔地看着父亲大哥大嫂离开的背影,心中升腾起一片颓然。
这个家,他可能再也融不进去了。
秦景书只顾着发呆,一边的杜心柔叫了他好多声才从摆脱了自己酸酸涩涩,十分难言的情绪。
杜心柔满眼期待地看着秦景书,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娇羞,说道:“景书,我们会永远都在一起,对吗?”
秦景书的身体微微一怔,然后他呐呐地说道:“对的,我们会的。”
那声音本就不大,风一吹,就不知道被吹到什么地方去了。
皇帝听闻了这事,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声:“让他们赶紧把佛经抄完,别让公主久等。”
自此事之后,忠远侯府算是在整个京城出了名。
还被那些苛刻的言官上了一批弹劾的折子,最后皇帝也只是轻飘飘地以一句“罚俸一年”做出了反应,日后再也不提此事。
虽然京城之中有不少人等着看忠远侯的笑话,但是两人婚事已定,忠远侯府除了派人出来置办一些新婚用品之外,极少在外面露脸。
忠远侯在朝堂之上也愈发的低调起来了,职责所在愈发兢兢业业,与之无关,则一言不发,与一个木头人一般无二。
这事掀起了个大浪潮,之后便没有后续了。
皇后怀孕,一切以安心养胎为重。
听了杜心柔的事情,只是在人面前感慨了两句,派人送了两份嫁妆,之后便安安心心地待在翊坤宫,只当从未认识过这人。
而杜心柔出嫁这件事情也被李元心推到了吕妃和淑妃身上。
怎么说也是县主,自然是要从皇宫里面出嫁的。
只是她们两个都在忙活着自家女儿的婚事,力求将场面弄得宏大,定要超过死对头,这个时候又哪有心思给杜心柔操办?
不过只是派了两个下人去主持了一下,草草了事。
因为婚期紧,礼部也没人插手,所有的一切都是宫里的人主办。
那些人见风使舵惯了,见着上面的贵人都是推来推去,没一个人在意,哪里还提得起心思去办?
杜心柔的婚礼很是仓促,不过半月就出嫁了,那排场远远不如县主应有的规格。
但是杜心柔不懂,也没有人告诉她。
所以杜心柔满心欢喜地出嫁了,那一日,李元心只是远远地在旁边看了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她便没有再继续关注了。
李元心知道,以杜心柔的性子,这一辈子,即使衣食无忧,她都不可能会快乐。
当然,如果杜心柔能够摒弃那些想法,安安心心地呆在秦景书身边过日子,衣食无忧定是不成问题的。
只要期望不是太高,生活未必会糟糕。
秦家人送来佛经的时候,皇后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已经出生了。
当时,陛下大喜,举国同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当场就赐名为李元玺,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不需要多说。
一月之后,皇帝又不顾群臣反对,力压众议,将尚在襁褓之中的李元玺封为太子。
李元心当时便是一边逗弄着摇篮里面新出炉的小太子,一边接见的卢氏。
屋子里面摆放着好几个大大的木箱子,卢氏恭恭敬敬地拿起厚厚的一本递给李元心。
李元心微微勾唇:是她那日吓到秦家了吗?这秦家上下,居然将整整一套佛经抄了整整五十遍!
李元心站起身来,随手在箱子里面抽出了几本,仔细翻看了一遍,字迹工工整整,不见半点马虎。
合上书页,放到一旁,李元心微敛了眸子,语气听不出喜怒:“本宫如此罚你们,可对本宫有所怨怼?”
卢氏站起身来,连忙说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