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达成。”
就在太阴不爽的感到自己身上再一次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翼而飞了之后,转瞬间这种感觉便已经消失了,因为这个时候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轻了起来,似乎被某种力量吸摄着一样,轻飘飘的从他的躯壳之中遁出,进入到了某片上下四方都是灰色的沉重天地。
在那里,在一个遥远渺茫到几乎不可见的地方,一尊塔矗立在那里亘古不变、万劫不磨,似乎这片古老、神秘而又浩瀚的天地,都是从那塔内衍生出去的!
甚至祂仿佛已经在那里矗立了京兆兆……兆亿纪元,而且还将继续永恒的矗立在这片天地中央,无始无终,祂身上的气息苍茫古老,又如同是这三千大道的源头所在!
这座塔似乎并非后天出现的,而是占据着天地之间的某种大造化,直接由天地孕育成形,祂的周身上下完美无瑕,纵然是浑浊的灰色,但却予人一种晶莹剔透、沉重无比,似乎可以诞生出无限世界的感觉!
甚至所谓的灰色,都只是太阴以自己有限的贫乏知识给它下的定义,其实并不准确,真要说的话这种灰色,倒是有些像还在世界天地之前的、传说中的鸿蒙原始之“色”!
太阴心中很清楚,在那鸿蒙时代,世间万物其实还没有颜色这个定义,因此纵然石塔斑驳,历经万古,但祂应该是没有色彩的,在他眼中的色彩,那其实只是诸天寰宇塔主动降维后给他看的。
出于他自己身体中的自我保护机制,和他所能理解的范围,这种看法实际上并不准确。
但饶是如此,做到这一点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太阴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盯着那座石塔,这座石塔说不清楚究竟是多少层,但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累积下来,至少也有十几万层吧!
那些高层次塔身的情况,他根本看不清楚,看上去就是一片灰色,唯一勉强能够见得到一点的便是最底层的场景。
在这座塔的最底层塔壁之上,无数缕细密而又繁杂深奥的“鸿蒙之痕”一道接一道,这是一种先天生成的代表大道的“道之痕迹”,境界不到,便完全无法理解那些“神纹”究竟是什么意思,又到底代表着什么!
如太阴,他看了一眼后便感觉头脑发昏、四肢无力、灵魂之力都在一时之间衰落到了极点!
不过在这个时候,大阴却竭力瞪大了眼睛,他根本就没有想去理解那究竟是什么意思,而是就像复印一样,强行囫囵吞枣的将那一道又一道的“痕迹”记了下来,这种迹象甚至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而是勉强将它浅浅的经过心中,仿佛下一刻就会忘记般。
似乎是一秒,又或是十分之一秒百分之一秒,千分之一秒,一股剧烈的疼痛在她的灵魂之中传出。于一霎那间就打断了他的记忆,在灵魂本能的防御机制和诸天寰宇塔的帮助下,灵魂再度融入了肉窍之中,那疼痛一下子就缓解了少许。
“快,消耗我的诛仙世界上获得了气运之力,治疗我灵魂上的疲倦!”
是的,这是疲倦而非伤势,是他在一时之间所接受到的信息太过巨大又无法理解,因而才撑到的!
刹时间,就仿佛逆转了时间一般,下一刻的太阴便已经恢复到了全盛时期,不过这个时候他根本顾不得吃惊与心疼自自己的损耗,而是马不停蹄的开始将自己刚刚所记下来的,那一道道繁奥难懂的“道之痕迹”,一点一滴的摹刻在那由五十道神纹组成的、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团犹如神铁疙瘩的物质上。
第一遍,太阴并不追求让那些“道之痕迹”彻底深入到那神铁疙瘩之中,而是只要在这疙瘩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辨的印记即可!
原本想要稍微改变一下形状、甚至是在上面留下一道痕迹都很艰难的神铁疙瘩,在这一刻,在太阴摹刻下的“道之痕迹”面前,却显得前所未有的柔软,甚至几乎称得上是毫无反抗之力,便被轻松的留下了一道道复杂难明的纹络,让这疙瘩的棱角渐渐圆润,光泽收敛了不少,有一股子凝实之感和一种莫名的玄妙韵味!
太阴所记下来的“痕迹”恐怕连那石塔第一层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但饶是如此,他也整整花费八、九分钟方才做到第一步,不过这个时候的那神铁疙瘩,早已不复原先那惨不忍睹的模样,而是已经勉强化成了一个模糊的塔型。
到这个时候,不论他已经摹刻了多少,又还漏下了多少“道之痕迹”尚未摹刻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之前他所记下来的所有“道之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太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就从那种紧绷的精神状态之中松懈了下来,让他再度感觉有些疲倦,不过在这个时候,初步祭炼出了“器”后,他心中的喜悦早就已经将那点疲倦压了下去,让他继续精神抖擞的参照着这座“塔”上,所浮现出的那些淡淡的痕迹,不断的祭炼与摹刻。
此刻的他已经化身为铁匠又或者雕刻大师,就如同凡人打铁、雕刻一般,将其反反复复的锤打,刻上一模一样、密密麻麻的纹络,将那初具规模的九层塔千锤百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