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敢先动,而共工也不进攻,他们就一直僵持在那里。
“颛顼的族人,”共工突然开口问,“你的名字?”
“我是颛顼大帝的儿子狠哥,共工,你也报上名来,我从不杀无名之敌。”他学着书上看来的语句大喊,“来者通名报姓,我不杀无名小卒!”
从他这种不伦不类的话语和他难以掩饰的紧张来看,对方越发明白他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孩子。
“颛顼的族人越发不济了,竟然让小孩子上战场……”共工没有回答狠哥的问题,反而自言自语地说。
“对付你,我们族里的小孩子就足够了!”狠哥大声喊了一句。
“呵呵,是吗?”共工非但不生气,反而捻着胡子笑了起来,“你倒是个有志气的孩子!”
“颛顼族人的孩子,个个都有志气!”
“果真如此的话,共工族早已被你们灭了……个个有志气啊……”共工这么说着,突然向前一纵身,落在了狠哥面前。
狠哥来不及细想,举爪向他抓下去,共工左手架住狠哥的一抓,口中念念有辞,大喝一声:“疾!”
只见一道白光从他右手指中射出。狠哥一咬牙,也不闪躲,反而迎着对方用左爪一晃,右爪直取对方的胸口。拼着被对方的法术打中,也要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伤痕。
闪光过后,狠哥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共工却捂着胸口向后退去,手指缝中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来。
“好,知道出手之时留下余地,好!”共工称赞着狠哥,缓缓后退,突然不见了踪影。
在共工消失之后良久,狠哥才从一直保持着的那个伸爪,弓步的动作中活动起来,他站直了身子,扭着僵直的脖子向自己身后看去。
一条数十米长,水桶粗细,长着耳朵的蛇正在狠哥身后扭曲挣扎,但七寸处的伤势太重,不一会就不动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狠哥悄悄打量共工,并且以共工为袭击目标而全神贯注的时候,这条朋蛇跟在了他的后面,想把这个族人少年当作一顿美餐。
共工的法术对准的,就是这条蛇。
狠哥出手之后,发觉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于是及时的收回攻势,他只是抓伤了共工的皮肉,没有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这就是那名共工称赞他的原因。
狠哥茫然地看看地上的蛇尸,又看看共工消失的地方。共工的伤势并不重,他怎么会就此逃走了呢?而且他又为什么要救自己?自己根本没有发觉身后的危险,朋蛇和共工前后夹击的话,自己必死无疑。
为什么这名共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但受了自己一抓,却还要救自己呢?狠哥甚至有种感觉,凭那名共工的实力,在杀死朋蛇的同时,完全有能力躲过自己的一抓,他似乎是故意试探自己会如何出手,如果自己本来想挖出对方心脏,继续攻击的话又会怎么样?狠哥看了看脚下的死蛇。
他站在那里很久,心中装满了想不明白的事情,这条朋蛇的头是红色的,身子是白色的。
“狠哥儿!”
“狠哥儿!你在哪里!”
“狠哥儿!狠哥儿!你在不在里面?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我叫了你半天,你也不吭一声!叫你来捡个狙如,却半天也不回去,害得大家一直担心你……”一个族人从远处匆匆赶来,一边叫着狠哥的名字一边抱怨。
还没他抱怨完,就马上看见了狠哥身手的蛇尸,他吓了一跳:“朋蛇!还这么大一条!狠哥儿,你有没有受伤?没被咬到吧?”
“没事。”狠哥摇摇头。在这一瞬间里,他已经决定不把遇见共工的事说出来了。
那名共工孤身一个,而且还受了伤,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家族带来危险的,而他明明可以杀死自己的,却没有这样做,狠哥不知道对方这种行为,算不算理解为没有敌意?
算了,要是说出来反而会影响到大家,说不定还会阻碍这次狩猎,干脆等到狩猎结束,回家和父皇单独商量吧。至于那条蛇,就当作自己没有跟上去的原因,蒙混过去吧。还没等狠哥这样编谎,那名回来找他的族人就已经很自然地这么以为了。
“哟,狠哥儿真是了不起啊,自己就能料理了这么大一条朋蛇!果然了不得,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这名族人确定朋蛇已经死了这后,并且狠哥没有受伤,不由竖起大拇指称赞。
“嘿嘿……”狠哥摸着头干笑。
朋蛇与地鼠或蟒蛇不同,它是一种妖怪,而不是动物,对付他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狠哥儿,第一次遇上这种东西怕没怕?”这名族人一边帮他把蛇装进袋子,一边好奇地问。
“怕,当然怕了,我刚才怕得要死,我的心现在还跳得很厉害呢!”狠哥说这话倒是真的,他此时的手心还全是汗,心里也一直“砰砰”地狂跳。
“你这小家伙有了这条蛇,今天就没白出来一趟了!回去够你吹牛了!”这名族人对狠哥的成绩非常满意,一个劲地表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