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安卡轻笑了一下但没说话,其实比安卡准备这样行动不光是为了帮助雷震云他们,她有自己的打算,按照她从前所犯的罪行,就算雷震云答应不取她性命,投到联军一方之后也一定没有好下场,所以她必须给自己搞一个投名状。
这几百个联军战俘只要能救出来一大半,她这个功劳就算作足了,而且刚才雷震云说自己是他安插进敌人内部的人,虽然这个说法有点经不起推敲,但却也是个非常好的开头,赵无病不是有怀疑嘛,这回分些功劳把他也和自己捆绑到一起,这样一来,自己至少能和自己的孩子有个安稳的日子可过了。
所以现在由不得比安卡不拼命,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她现在要进攻的意愿比雷震云都要坚决,一边赶往劳工关押之地,她一边盘算着该怎么做才最稳妥,高处的那一挺机枪是一定要有人去看住的,而现在身边的两个人,也就是雷震云有这个能耐,至于那个赵无病嘛,阅人无数的比安卡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小子就是个雏,带着他都有坏事的可能,还是让他跟着雷震云吧。
穿着鬼子军服的雷震云和赵无病,跟着比安卡走到劳工营地,比安卡径直去了看守长官的那间草房,这里的日军全都认识比安卡,这是日本参谋本部特意下达的命令,对比安卡等德国一行人要采取最恭敬文雅的态度,她们不但是盟友,还远来是客,不能在国际上丢了日本人的脸面。
所以比安卡进入鬼子军官的房间时,这些日本兵都只是敬礼,连个出来拦的都没有,这个特权连带着雷震云和赵无病也很得自由,他俩陪着比安卡进入营地后都向比安卡敬了个礼,就一人一只烟的在营地里转悠上了。
月黑风高,别的鬼子都没怎么注意他俩,因为他们只有十几个人,而劳工战俘却有600多人,一个不慎就又得出乱子,所以十几双眼睛都在战俘们身上,想盯着别的都腾不出眼珠子来。
他们没这个时间可好,雷震云一拉赵无病,两人顺着小路就开始往高出那挺机枪前凑,上回是因为自己只有一个人,才没办法打响这架重机枪的,这回有了赵无病在身边,他应该能帮自己给机枪上子弹吧?
想到这里雷震云看了赵无病一眼,他会上子弹吗?怕是悬啊。
看来还是按着老办法来的好,事情不对就先把机枪炸了再说,想到这里雷震云顺手摸出一颗英式手雷,拔了保险捏在手里。
两分多钟之后,雷震云这一支烟都没吸完呢,就看到茅屋里的手电筒光亮一晃,一个日本军官在比安卡的陪同下走出,那个军官一出茅屋就喊了一声,又连着下了好几个命令。
雷震云和赵无病全都不懂日语,但临来前比安卡和他俩说过了,会让鬼子军官下令让战俘们转移,然而雷震云心里仍然疑问不小,鬼子们就算听了命令恐怕也不会执行吧?
这个时候让战俘们转移,可以肯定100%的会出乱子,十几个人如何在黑夜里看住600多人?这个活计就不是十几个人能干的,所以那个军官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鬼子跑过去敬礼之后连续问了几句话。
那个军官显得有点语无伦次,被问了几句只得扯开脖子大吼,但在这个时候,比安卡的枪响了,左轮手枪连续射向周边最近的几个日本兵。
雷震云一见到这个情景,当即把手雷甩向重机枪阵地,手雷一脱手,也端起三八式开始射击。
鬼子的十几个人非常分散,是防守在整个劳工营地周围的,其中人数最多的就是日本军官那个草棚附近,比安卡连续几枪打光了子弹后起脚一踹那个军官,立刻翻身又滚进草屋。
那个鬼子军官被踹得前冲两步嘶叫一声,忙不迭的用手在身上乱摸,但他的身上却轰然炸响,连着刚刚跑近他的日本兵都被炸得飞起一米多高。
比安卡在他身上绑了两颗手雷,一边用枪顶着鬼子军官,一边紧紧攥着绑在保险上的拉绳,当她听到这个军官的副官在质问时就知道事情不好,只能抢下下手了。
这一刻十几个鬼子的目标全是比安卡那里,所以更加没人去看雷震云这边出了什么事,直到机枪阵地被炸他们才转头看了一眼,但也没彻底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了,雷震云此时已经蹿进机枪阵地里,踹开鬼子的尸首后略一检查,立刻就招呼赵无病过来给自己装填子弹。
这架老旧的破重机枪需要不停的给子弹刷油才能正常射击,赵无病哪见过这路歪货,美军的机枪他到是见过不少,但这种日本奇葩却是闻所未闻,捅软摸硬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雷震云被气得两眼冒火,只得咬着牙打完鬼子刚才上好了的那一排子弹,举着步枪又开始向鬼子们射击。
没有重机枪的射击,剩余的鬼子立刻就压不住了,乱枪纷纷打向雷震云这里,好在雷震云此处的地利不错,居高临下的又有建好的掩体,所以鬼子一时间还耐何他俩不得。
连着打完五枪,雷震云蹲回掩体里给步枪换弹时,却发现赵无病正抱着个脑袋缩在角落里涩涩发抖,雷震云都没心情说他什么了,就顺手取下他背着的三八枪,将自己的枪扔给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