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夫人的雷霆之怒,涂新月的脸『色』却异常的镇定。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变『色』。
她瞧了老夫人的手一眼,淡淡的道:“老夫人不必吓唬我,您是县府的母亲,自然知道,县府在承诺我之后,做了一些什么。话不必说的太难看,事情也不必做的太难看。”
“你在威胁我?”老夫人皱眉。
“不是威胁。”涂新月摇了摇手指,道:“老夫人应该知道,我刚从县府花厅出来,已经与县府大人谈好了一切。如今诸事圆满,您又何必多生枝节呢?”
涂新月不是软柿子,她尊重老夫人年纪比她大,又曾经对她有过关怀之恩,可这也不代表今日,老夫人可以对自己严加『逼』问。
“如你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老身便不应该再提了?”老夫人冷笑。
涂新月挑眉,道:“人都是要往前看的,若是真的翻旧账,谁对谁错还尚未可知。老夫人睿智,何必让自己吃心?县府大人都懂得的道理,老夫人和县府母子一心,自然也能懂的县府大人的心思。”
少女此言一出,老夫人果然不再如同方才一样的盛怒。她瞧了涂新月一眼,微微皱眉,仿佛是在思考些什么。
涂新月说的不错,现如今,她与县府已经达成了共识,自己若是再做什么,只会从其中横生枝节。只是,涂新月摆了自己儿子一道的事情,让她始终无法释怀。
沉默片刻之后,老夫人挥手让子衿进来伺候她用膳,面『色』已经比方才好看了许多。
“你也吃吧,既然与县府合作,以后便好好干。”
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老夫人是听进去了涂新月的话,打算略过此事了。
涂新月勾唇一笑,点头道:“多谢老夫人的厚爱。”
事情既然已经说开了,涂新月自然也不会厚爱自己。这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平常根本就看不见,更别是说吃了。
吃饱喝足之后,涂新月拜别了老夫人,没有去书院打搅苏子杭读书,自己独自回了家。
平常,涂新月都是直接回家了,但是今日她与县府大人洽谈了事宜,自然是要与元宝好好商量商量今后如何运作水库的事宜。
只是,没想到一进门,竟然就瞧见方金桂坐在柴堆边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瞧着涂新月进来,不仅没有打起精神来,还转过身去,换了个姿势睡觉。
涂新月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方金桂他们不是已经回去了吗?怎么会在元宝家?
环视院中一圈,目光落在方金桂搁在一边的剪刀上面,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新月,你怎么来了?”
元宝嫂子本来正在熏鱼,见涂新月站在门口,连忙起身迎了过来:“新月,你今个怎么来了?”
“我来找元宝,他人呢?”
“元宝刚刚收完渔网回来,正在后面冲凉呢,你进房等一会儿,刚从县城里面回来吧,要不要吃点东西,厨房里面有热好的番薯。”
涂新月摇了摇头,悄声道:“不用了,我在县城里面吃过了。我进去等元宝,你先忙着。”
“好嘞。”元宝嫂子爽快的点了点头。
自从新月将鱼交给他们之后,元宝一家的生活改善了不少,两个人的工钱每天加起来也最少有一百文。这些钱,在从前,那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故而,元宝嫂子一家对涂新月十分的客气。
涂新月进了门,将门合上,就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歇息了。她和元宝嫂子玩得好,对元家也很熟悉,简直就像是第二个自己家了。
故而,在元家也是挑到地方就坐,根本不忌讳啥。
只是,原本坐在门外打盹的方金桂却像是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一个鲤鱼打挺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瞧着紧闭的房门。等到元宝从那房门进去之后,她的眼神更加别提有多兴奋了。
“我说大妹子啊,你咋不管管啊,你家媳『妇』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就不怕生出什么事情来啊?”
方金桂今天说是要来剖鱼,可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余氏本来心里面就有点不舒服了,是方金桂说家里面紧巴,她才带对方过来的。
如今,方金桂过来了又不干活,不是让自己难做吗?
只是,之前余氏不好意思发作,现在听见方金桂的话,脸『色』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不高兴的道:“新月一向光明磊落的,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子杭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
方金桂不屑的轻哂了一声,而后道:“孤男寡女,又是血气方刚的,到时候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余氏不说话,方金桂和马莹莹对视一眼,再接再厉道:“大妹子,你可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这子杭常年在外面读书,你家媳『妇』瞧着又不是个安分的,别到时候给你们家子杭戴了绿帽子,子杭是个有心气的,哪里丢得起这个人啊。”
“大姐,你别说了,你要是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