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看着这么张字据,良久叹息一声:“只能是委屈我们嘉宁了,你真是……”就没见过人用字据来当聘礼的!
可这也算看出来他的诚意吧,毕竟是他唯一能够给的了。
过了姬老太爷这一关,楚弈高兴回去告诉了赵乐君。
不想赵乐君在包袱里摸啊摸,摸出他欠自己的那张借据,楚弈脸都黑了,破罐子破摔道:“你就当我吃软饭成吗?好歹给我个名分,不然孩子都要出来了!”
赵乐君被他可怜的样子闹得乐不可支,羞恼中的楚弈啥都能干得出来,最后直接把人压了,把衣服一扒说道:“实在不行就肉|偿吧!”
于是,在北单于把二王子用条件换回去前,楚弈卖|身成功,连夜给赵晋送去求娶的书信。
赵国抓了个二王子,让北地和上郡又换来了许多的好处,赵乐君和楚弈等事情定下后就启程回洛城。
她走回去再等么一两个月就该临盆了。
回到洛城已经是秋风瑟瑟,满城的绿树仿佛一夜间都黄了,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赵晋踩着落叶,一直迎到了宫门,把阿姐迎了回来,留在宫里又住上了好些时日,一直到先帝落葬才不情不愿地让她回了公主府。
而楚弈和赵乐君的婚期定到了唯一的吉日,定到了十一月的二十六,那是合过两人生辰八字后最早的一个吉日。
楚弈看着那遥远的日期,整日都沉着脸,上朝的时候都没有一个官员愿意挨得他太近。
王皇后要比赵乐君早上一个月怀的胎,到了十月中旬便顺利诞下了龙子,满朝文武莫名的跟着松了口气,纷纷呈礼祝贺。
新皇得子,各藩王都把最后一丝妄想藏到心里,老老实实也从遥远的地方发来祝福,献上许多珍宝。
赵晋看着一下就充盈不少的私库,和王皇后说:“百日再让他们掏一笔,一岁让他们还掏一笔,你的生辰也要让他们掏钱,还有各种节日!通通宣扬出去要大办,收了礼,朕再赏他们笔墨回礼就是!”
这样一来,国库不用赋税,也能从他私库里添进去不少。
王皇后望着掉进钱眼的皇帝,悄悄摸了摸儿子的脸,心中在说:怎么敛财都成,可千万别给儿子取个什么聚宝招财一类的名字!
赵乐君进宫里听了王皇后的话,哭笑不得,她也觉得弟弟有些魔怔了,不过那些藩王大臣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她就在边上还跟着给出主意。
欠了一身债的楚弈知道后,很庆幸自己一穷二白,不然为了银子,小舅子可能就要跟自己翻脸。
在新皇收刮大臣和藩王们的银子中,楚弈终于迎来了自己把媳妇娶回去的日子。
赵乐君这是二嫁了,不想闹得太过隆重,可皇帝弟弟在后头,怎么能叫阿姐委屈。长公主二嫁的场面,比初嫁时更加热闹隆重,大臣们都红着眼掏腰包,给长公主和大司马献上大礼。
第二回上花轿,赵乐君全程都没有紧张,反倒是楚弈,紧张到步子都不知道怎么迈才好。
好不容易没有差错到了拜天地,赵乐君在夫妻交拜声中突然变了脸色,她强忍着下腹传来的异样,听到礼成那刻脚一软,倚到了楚弈怀里断断续续地说:“好像……要生了……”
来观礼的众人就见到新郎一把把新娘抱了起来,拔腿就往礼堂外跑,边跑边喊:“稳婆!!”
赵晋站在前头都懵了,很快反应过来是阿姐要生产,连忙让参加婚礼的太医也过去帮忙。
一时间婚礼变成了生产,在场的众人掏了银子,连饭也没有吃上,就被赵晋给轰走了。
楚弈抱着赵乐君,一路飞快跑到准备好的产房,将人放下后咧着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难过。
谁他娘的成亲会跟他一样,成了媳妇要生孩子。
肚子里那小崽子也太会挑时间了!
赵乐君疼得冷汗淋漓,见他还跪着榻边不走,连催了他几回,他也不愿意离开。
还是赵晋把人给拽出去,才让赵乐君安心的生产。
听着里面传出的痛苦呻|吟声,楚弈急得直打转,赵晋被他转得眼晕,正想劝的时候,就看到他突然朝着身后的树干一拳过去。
两手臂粗的树干应声而裂,赵晋把脸掰回来,悄悄往边上挪了两步。
这个时候的男人,都不太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