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眼她香甜的睡颜。
他视线扫过她的眉眼,自己也有点想不明白了。
明明只能算清秀的女子,他是怎么在她进宫后就注意到了呢?
是因为一开始的她傻得让人不忍心?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更加清楚自己骨子里的残忍。
明明是喜爱她,还是把她拉到危险中……他视线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想到自己的固执,那时他想既然要骨血,也只能是她了。
固执又冷酷的,不管她意愿,想要留下一个唯一能够相关连的孩子。这样的人,谁都会觉得害怕吧,连他阿姐都觉得他长歪了。
赵晋看着睡梦中的女子微微一笑:“就是因为你够傻,才不会真的害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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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在议政殿里早等候多时,留在殿上的还有刘太尉和尤鹏煊。
赵晋缓缓走上台阶,在高位坐下,俯视他们。
“北胡公主如何了?”
昔日那个温润的太子,如今一身玄袍,面容依旧年轻,神色却变得威严又冷酷,与先前判若两人。
刘太尉看了这样的赵晋一样,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心一跳,连忙收回视线。
连云早就习惯了说变脸翻书一样的赵晋。
两人有所合作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少年无害外表下藏着什么秘密。
他回道:“禀陛下,北胡公主因为滚落,腹中胎儿不保。即便没有滚落,这胎也不稳,先帝早就不适合再让后妃孕育,这也是后妃多年几乎不再见人生育的原因。”
先帝的身体一直是他照料的,他比谁都清楚。
先帝早在恒王出生后,就出现了毛病,当时是有医案在录,他曾经查过。
但是先帝为何在恒王出生后,子嗣艰难的原因,他就没有过深追查。
可能是陈后,又或者是……元后。
不然一直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帝王,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病根。
赵晋闻言脸上仍旧神色冷淡,对这事情一点也不过多关心,而是说道:“既然证据齐全,把人押送回北胡,朕亲自给北单于去信一封。至于那偷袭上郡的二王子,太尉传信到上郡军营,活捉了,不许交回给北胡!”
太尉心中一凛,连声应是,有些忧虑地说:“不知道如今上郡情况如何,到现在也没有传回消息。”
赵晋冷笑道:“朕的外祖在马背上时,那二王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哭奶吃,想突袭哪里有那么容易,何况早已经得知情况,送了消息过去。”
新皇骂人也厉害得很,刘太尉低头摸了摸鼻子,和骂废国丈老匹夫的长公主果然是姐弟啊。
哦,还有个更厉害的楚弈。
尤鹏煊在听到上郡早知道偷袭的消息时,一颗心重重跳了一下。
原来新皇是在更早就知道三公主和二王子有异样?
他以为是在自己那晚找了连云后,新皇才发现事情。
这么一推算,是新皇和连云……早早便已经在防备一切?
尤鹏煊背后就冒出了冷汗,霎时都把中衣给渗湿了。
“大将军……”尤鹏煊头顶就传来新皇的声音,让他当即站了起来,“臣在。”
“大将军有功,朕一定论功行赏。”
“臣有奏启禀陛下。”尤鹏煊走到中央,跪了下去,身上摸出一本折子扬声道,“臣已年迈,不适合统领众军,故而臣斗胆,还请陛下允许臣解甲归田!”
三公主说的没错。
三公主利用他,他何尝不是利用她?
他想利用她,让自己在朝中重新博得帝王宠信,再等高位。
可是妻子的一番话,又提醒了他。
他还有妻儿,自古拥兵自重的权臣下场有几个是善终的,甚至是累及妻儿。
如今再看新皇虽还未及冠,可并非先帝那般昏庸,又带着和先帝同出一辙冷酷。
这样的帝王,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彻底放下权柄,让帝王信任,这样他的子孙后代可能还有更好的出路!
如今他的家底,也够后人无忧,他何必去冒折损亲族的风险。
赵晋盯着他手中的奏本,玩味一笑,沉默良久后,到底是让内侍去接过呈上来。不过并没有说明是应了,还是没应。
直到赵晋登基大典的日子只要一日时,尤鹏煊也还没有能得到一个回复,只好每日准时来上朝。
就在这日,赵乐君也终于赶回洛城。
虽然已经就在路上得知一切妥当了,上郡也早早送去了消息,但她还是连歇息也顾不上,见到弟弟和连云,问得清楚明白才算是放下心中那块大石头。
很快,她也发现不对,看向连云,神色不明地说道:“既然连云你当时已经送了信到上郡,而当晚大将军也找你坦白了三公主的行为,为何你在给我送信的时候只提了上郡可能危及?”
连云正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听到她突然发难质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