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他把信收起来,沉着脸往里走,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一道让人惊艳的身影。
让他霎时停顿在原地,惊疑不定,心湖里已经掀起风浪。
如果……是她呢?
那个已经离开洛城的胡人公主!
只要她才可能躲避医士的号脉……
北胡,三公主!
他转身,折回去找到收信的府兵,问清楚是谁人送的信,然后让去找送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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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前方山脚有泉水,附近应该有泉眼。”
炎炎烈日下赶路最为难熬,士兵的脸都被晒得通红,腰间的水囊也没有多少存货了。
楚弈勒停马,队列停顿下来。
“去看看,让大家都装些水。”
士兵应声转身,策马一路通知下去。
楚弈则下马走到车驾边,正好看见赵乐君撩起纱帘,探头往外看。
她在马车内要比士兵好受一些,但夏日的暑意也炙烤着车厢,是除去暴晒的闷热,免不得一身都是黏腻。
“是有溪流吗?”
她撞入楚弈的目光中,又见他额头都是豆粒大的汗,直接探手出去,用袖子给他擦了擦。
属于她身上的幽香传入呼吸中,沁人心脾。
他伸手抓住,问:“你要不要下来走走?”
她点点头,视线落在他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掌上,笑了声:“你倒是松手呀。”
楚弈被她说得也笑了,松开手到前边去将她给抱了下来。
众人听到一阵玉器相击的清脆声,回头一看是他们的大司马抱着长公主顺着泉水往上走,那声音是长公主鬓间的玉步摇敲击在他盔甲上发出的。
赵乐君被他抱了一段路,要下地,他就拉着她慢慢往林间走,想去寻寻泉眼。
“一路走了四日,速度有些慢,这才赶了不到三分一路程。”
赵乐君身置翠阴中,总算是觉得凉爽了。
楚弈长剑在手,拨动着脚前的杂草,给她清路:“魏冲既然要见你,哪怕四十日,他也会等。”
两人说着,就见到了那个泉眼。
楚弈要了她的帕子,要去给她取点水擦脸。
他穿着铠甲,不便弯腰,单脚跪下去撩泉水。
赵乐君索性席地而坐,在他拿着帕子过来的时候探脸。
帕子带来的舒适让她哼哼两声。楚弈小心翼翼给她擦过脸,就要把帕子放水里,被她喊住了:“你要让士兵喝到脏水么。”
这是上游。
他当即想起下游都是一堆男人,脸都黑了。
她身上哪里脏,香着呢,让那些小子喝了,知道了还不得美死。
他当即收回手,把她擦过脸的帕子盖自己脸上,睡倒。
赵乐君见他突然就变脸色,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蹭到他跟前,伸手去揭他脸上的帕子。
“你装点水,回去吧。”
他面容深邃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她下刻又松手,盖回去。
等着她揭开的楚弈一愣,唇上就传来软软的触感,是她的唇覆了下来。
众人等了好大会,都没能等到两人回来,都伸着脖子去看树林,又是一刻钟才见到楚弈抱着人回来。
赵乐君被他塞回马车,脸颊嫣红。等他去山脚淘了帕子再过来,不用他开口,就把手从窗子伸出去。
他一边给她擦着手,嘴角一边挂着高兴地笑。
光天化日,绿林为盖……真他娘的刺激。
在赵乐君出发后的第五日,魏冲在耐心等候中收到楚弈只带了五百精兵,跟着她前来的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赵乐君根本就不考虑联姻一事,她是来谈判的。
魏冲面上无悲无喜,是在意料之中,可真正等来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有异样。手中的酒杯突然就被他砸到地上。
边上正喝茶的赵晋就抬头看了眼。
刚才士兵来报,他都听见了。
他阿姐怎么可能是受胁迫,是魏冲不了解她罢了。
这就摔杯子了?
等他阿姐来到,加上他姐夫。
他露出个蔫坏的笑……魏冲恐怕得吃味到砸了这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