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完成,士兵当即告退。
楚老夫人追了两步,没有追上人,站在陌生的营帐间,茫然又无助。
她那个侄女究竟是闯下什么祸事,居然让儿子连着要赶她!
她惶惶看着四周,她是想要回洛城的!
等儿子回朝的时候,她也不就能跟着回去的吗?为什要留在那什么平县!
那个破破烂烂的宅子!
楚老夫人在站着茫然了片刻,很快就想到先去见儿子,怎么样也要让他把自己留下来。
哪怕一个月,两个月,儿子总要会洛城的,她留下来就能跟着回去。
她当即跌跌撞撞的往谢星的住处去。
“义兄?”谢星疑惑盯着六神无主的义母,摇头说,“义兄根本没有回来,说有事处理,如果军营不见人,多半是出营了。”
也可能是去了阿嫂那里。
当然,他是不会告诉这个难缠的义母。
楚老夫人当即就失神跌坐在地,儿子这是根本连见都不见她了吗?
此时的楚弈确实是去了姬家军那里,他站在明亮的火把下,背对着军营,等着去禀报的士兵回信。
风声呼啸,夜空也没有一点星光,被厚重的云层全都遮挡了。
那云跟暗夜一样黑压压的,让人觉得憋闷,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等太久,士兵折回,说公主请他过去。
他有些意外,却又高兴不起来,沉默地转身,大步流星朝熟悉的方向走去。
吴莲娘那些话还是扎在了他心头。
他从军营出来,吹着冷风,已经冷静许多。也在一遍一遍推测着吴莲娘嘴里的话。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有可能的。
那日他做下混账事,她又是有了和离的心思,肯定不愿意再与他有什么牵扯。
即便是喝汤药,也是她正确的选择,他根本不能去责怪她什么。
然而想明白这点,吴莲娘的话仍旧如同会啃噬人心神的魔咒,让他又开始不断去猜想以前。
两人成亲那么久,为何没有孩子,难道她还在其它时候也喝那避子汤?
他不该继续想,偏偏不能自控。
在他来到的时候,赵乐君正握着姬尚礼的小手,教他练字。
一笔一划写得极认真,连他走进来都没有抬头。
反倒是姬尚礼见到他投来的影子,抬起小脸朝他笑。很快就被她敲了敲脑袋,吐着舌头再度低头,全神贯注地下笔。
楚弈站在那里,看着灯下的姑侄俩。
灯火把她侧脸照得莹然,她神色温柔而耐心,轻声细语,告诉男孩儿哪里错了。
男孩儿不知道是否紧张,下一个字还是写错了。
她假意要恼,板着脸让他重新写,在他下笔不稳的时候,却又去握住他手告诉他手腕在下笔时怎么用力。
楚弈静静看着,那相依的温馨身影,让他想起快遗忘的一段记忆。
他在情浓时痴缠着她,咬着她耳朵说他想要个女孩儿,跟她一样美丽又聪慧。
可是在情|事中,她总是用沉默遮掩她的害羞,多年都是如此。
她只紧紧咬着唇,不回应他,一丝声音也不愿意漏。
在那后来,他却偶然听见银锦和她说,得了一匹好看的锦缎,问她要不要裁新衣。
她扬着眉眼,眸光温柔似水。
她说:先收起来,这样的颜色,给孩子做新衣更加喜庆。
……给孩子做新衣更喜庆。
旧忆慢慢褪去,眼前又是她清晰的眉眼……楚弈缓缓地笑了。
笑里带着一丝苦涩。
并没有什么好让他去多疑,去过多揣测她,她如若不想要孩子,又怎么会收起布料做准备。
一切是他行错了一步,如若没有那次的不信任,也许他真的有孩儿了。
赵乐君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他脸上奇怪的表情。
她想到今日过来的吴莲娘,跟侄儿说再认真写上十个大字,起身示意楚弈出去说话。
两人还往先前去过的山坡,此次是她走在前边,他沉默地跟随着,安静得如同一道影子。
还未到地方,身后却是伸来他的手臂,楚弈在她身后揽住了她。
“君君,我真是混账。”
他突然就骂起了自己,赵乐君觉得他真的挺不正常的,被他的贴近也闹得不自在,想要让他先松开。
结果他自己就先退开了。
她转身,看到他正朝自己笑,笑容舒朗,清风明月一般。
“君君,吴莲娘的事情已经处理了。她身后有人指使,探听着你的一切,也找机会离间我们,甚至知道了我养私兵的事情。我一开始曾怀疑过连云,但是细细想来,他要挑拨,根本就不需要吴莲娘,而且私自募兵一事,就足够他在陛下跟前参一本,夺了我的权,所以不会是他。但我现在还查不清是谁,我会继续查下去。”
赵乐君闻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