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再等所谓的时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外祖父的话她明白的。
他们先前认为收复北地的时机是消去帝王猜忌之后,如今不顾及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再拖延的。
楚弈这里可以先不出兵,但是占了一半北地的姬家军必须把胡军给清出去。
她收了信,转身就去拿过斗篷穿上:“我去见见楚将军,见过后就走。”
从这里回去北地不过三个时辰的时间。
赵乐君出去一问,才知道楚弈在和副将议事。她低头想了想,上郡是楚弈地盘,她不好去听他的军务,就留下话给那个士兵:“你跟你们将军说一声,我先回北地了,有紧急情况会燃烽火……”
说着又觉得不妥,转身回去,写了封信让转交,这才带着自己的人直接离开回北地。
楚弈刚从副将那里出来,士兵就把信递上,说姬家军来人,长公主走了。
他拿着信出神片刻,没有拆开,而是先回到住处。
他们早上洗的衣服还搭在架子上烤着火,先前伊人坐着的位置空空荡荡,耳边却还有她今日愉悦的那声低笑萦绕。
他握信的手指收拢,嗤笑了一声。
她向来是这样冷心冷情的,说走就走,就是她性格。
他期待什么,又失望什么。
楚弈坐下,却又盯着那件被他扯裂的衣裳出神,仿佛佳人还在,在夕阳斜辉中盈盈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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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乐君连夜赶路,两侧山林宛如匍匐在暗夜里的巨兽,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叫人不寒而栗。
突然,前边开路的士兵大喊了声停。
她被惊得当即勒马,有凛冽的寒意从她侧脸划过,电光火石间,她滚下马。
马匹嘶鸣的惨叫刺着耳膜,她背撞在地上,疼得抽了好几口气。士兵已经反应过来,将她包围,一人把她再带到马背上,想也没想调头就往来路折返。
赵乐君伏在马背上回头,他们身后亮起了许多火把,有人用她听不懂的话高声喊这什么。
她心头咯噔一下:——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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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长公主身边那个叫银锦的使女来了,说长公主怎么还没有归去。”
在赵乐君离开上郡的第二个清晨,士兵一身露水跑到楚弈营帐前禀报。
熟睡的楚弈猛然睁开眼,还没有理清士兵刚才报的什么,就听到外头在喊:“没有将军允许,你不能进去。”
话还没有落下,他已经听到跌跌撞撞的脚步声,银锦那张带着青白色的面容就出现在眼前。
“将军!我们公主真的回北地了吗?!”
她声音在发抖,看向楚弈的眼眸带着一丝期盼。
楚弈霎时清醒,在她紧张的面容上扫视一眼,二话不说下榻拿过外袍,边穿边问:“怎么回事,她前天下午走的!”
银锦闻言连唇上的血色都褪了,来到上郡听闻主子离开后的心情再也压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我们等了公主两天,都没有见她回来!”
老将军派人来,公主肯定会回的,但是两天都没有音讯,所以她带着人跑来上郡看看情况。
楚弈亦脸色一变,将剑扣到腰间:“你们一路来有发现什么异常?”
银锦慌乱的摇头:“没有……”
楚弈就往外走:“喊刘顺过来!”
刘顺的人最熟悉到北地的那一段路。
士兵忙跑出去。
然而,人才站在外边,就听到隐约的号角声。
他抬眼,看向城墙,拔腿跑去。
听到动静的副将也纷纷出来朝城墙跑,已经有士兵一路朝他们跑来,高声喊:“——报!胡军出兵了!”
银锦听到胡军出兵,想到不见身影的赵乐君,整个人都在发抖,忙奔向楚弈:“将军!是不是我们公主出什么事情了!”
难道是落入胡人手里了?!
楚弈此时整颗心都浮浮沉沉的,听到这话,咬牙说:“不一定!”
虽然北地被胡人占了一半,但是他们走的路都是设有关卡的,不可能混进胡人才对。
而且……如若赵乐君遇到胡人被擒,胡人不应该出兵。
本朝长公主落入他们的手里,他们怎么会贸然出兵,换了谁都是先用来当筹码谈判!
银锦听到这一句,勉强定了定神,可是眼泪止不住。
她们公主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她猛地就跪倒,双手抱住了楚弈的腿:“楚将军!我带的人不多,我求你借我一些人手,我去找公主!”
如今胡人兵临城下,她自知请求无礼,但……无礼也要求!
楚弈被她险些绊倒,阴沉着脸转身。
银锦看见他的脸色,一颗心沉入谷底,不放弃地哭求道:“楚将军,你借我两百士兵,不,哪怕一百也可以。我们公主是跟你和离了,可她也是怕你被连累,让圣上猜忌,会遭来杀身之祸。我求求你……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