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绒和乔欣悦两人在这里,她们就会发现这道嗓音,和刚才那道回答“喂”,还有“傅程泽”的嗓音是一样的。
而此刻,傅程泽本人则坐在沙发上,一条腿闲适地架在另一条长腿上。会所的暖色灯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淡化了两分他眉目间的冷淡和距离感。
他有着一张俊逸无比,极其招小姑娘喜欢的脸,眉飞入鬓,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灯光照在他眼底,一片流光溢彩。只是他的眉目间一片清冷,像是什么都无法入他的眼一般。
这时候,他抬起脸,一脸似笑非笑,“很好玩?”这道嗓音低哑性感,同样好听,但明显比刚才那道温和的嗓音要冷漠许多。
这才是属于傅程泽的声音,带着几分傅程泽式的慵懒,恣意,以及淡漠。
吴清远笑了一声,刚才苏绒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傅程泽的手机刚好在他手里。他们表兄弟感情好,有时候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就比如刚才,吴清远看到有人打电话过来,就顺手接了,兴致上来,还冒充了一把傅程泽。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他刚说出“傅程泽”这个名字就被对面挂掉了电话。
他在傅程泽身边坐下,一脸吊儿郎当的,“采访一下,傅公子,第一次被人挂电话,什么感觉?”
傅程泽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吧嗒一声,土豪金的打火机冒出蓝色的火焰,他叼着烟,垂眼看着明灭的火焰,点燃。
吸了一口烟之后,他才浑不在意地说,“被挂电话的是你。”
吴清远双手一摊,“可是我用的是你的名义。不过刚才那个小姑娘的声音真好听啊。”
会所里另外几个朋友闻言嘻嘻哈哈笑了,“清远,刚才这个声音的主人明显年纪不大,你真是个禽兽啊。”
吴清远是个混不吝,会玩,敢玩。现在这个包厢就是他包下来的,包了整整一年,为的就是方便时不时带朋友过来玩。
“我是个禽兽,你们才知道?”
有人附和说,“不过刚才这个声音真的好甜啊,傅少,你说呢?”
傅程泽不置可否。甜么?
好像是有点。
除了甜,更多的应该是嗲吧。
声音有点特别。和那种故作娇软的嗓音截然不同。
说完,吴清远还是没放下刚才那件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是听到傅程泽这个名字才挂掉电话的,一般人就算是打错电话,也会说一声,“我打错了”,或者是“不好意思,弄错了”。
也许,刚才这个电话并不是打错?
傅程泽的手机还在他手里,和他手机微信里全是美女的联系方式不一样,傅程泽的微信联络人里单调的可怕。除了他的亲人,还有关系亲近的兄弟朋友,就是他的合作伙伴,微信里的小姑娘少的可怜。
其中联络最多的一个小姑娘还是他们一起玩到大的贝轻轻。
吴清远把玩了一会儿手机,打开通话记录,顺着刚才那个号码又拨了回去。
再逗一下小姑娘吧。
出乎意料的,他再打过去的时候显示此号码已经被拉黑。
“确定了,阿泽,你被人拉黑了!”
傅程泽抬起眼,深邃的眼底一抹意外转瞬即逝。
-
苏绒转身就把这通电话抛到了脑后。
她准备去再买一个手机,换一个号码。陈瑾给了她不少零花钱,虽然走丢十二年,但她也是乔家的女儿,所有待遇都和乔欣悦一样,甚至为了补偿她这十二年,陈瑾对她格外大方。
有上一世的记忆在,苏绒对京市这个城市并不陌生,就算没有乔欣悦的陪伴,她也不会走丢。
陈瑾出去和朋友茶话会了,乔欣悦也出去和朋友玩了,苏绒和菲佣说了一声,就独自一人出了门。
她坐公交到了市中心,在手机店买了一个便宜的手机,办好号码之后,她不准备马上回去,而是打算在周围逛一圈。这样美好的时光,可不要辜负了。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四年时间足够京市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回到四年前,现在的京市还真让苏绒感到了几分陌生。
她一个人逛街的时候,无意间走到了一个流浪汉身边。
一个,在公共钢琴上弹琴的流浪汉。
边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苏绒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了过去。
流浪汉邋里邋遢的,头发都脏的打劫了,身上也穿的破破烂烂的,不过他满是脏污的手却能在琴键上弹奏出极其美妙的音符。
这是……
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出乎苏绒意料的,流浪汉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满是激情,他的手指像是有自己想法一般的,随性,洒脱,浪漫,他的手指很脏,但是十指很灵活,不停地在琴键上欢快地摆动,弹出了独一无二的感觉。
京市果然卧虎藏龙,就连一个流浪汉都有如此高超的琴技。之前新闻上还报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