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克鲁子爵微微点头。 但他看到了诺顿脸上的悲戚心头微微一沉,但犹自镇定的问道。 “诺顿,你的母亲呢?” “有没有跟着你一起逃回来。” 中年人的声音不知觉中带上一点颤抖,因为他在观察着诺顿的反应,然而这个反应却让他的心脏坠入到了深渊之中。 淡蓝色的眼眸微微睁大。 有些干裂的嘴唇上下颤抖了一下。 克鲁子爵最为擅长的便是交流,至今仍然是一位圆满境界的骑士,但他却经营了起来一座不输于侯爵的联盟力量。 包括泽利城卡加城在内的还有他女儿玛莎克鲁即将出嫁的莱斯利侯爵的第三个儿子,还有众多萦绕在泽利城周围的城市。 出色的外交能力也使得他最为擅长察言观色。 心脏沉入了深渊之中。 “抱歉...舅舅。” 诺顿脸色暗沉,声音沙哑的开口了,眼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当时的场面太过于混乱了。” “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兽人,到处都是发了疯的魔兽。” “它们残忍的割开了战士们的喉咙,拍碎了它们的脑袋....” 诺顿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那一夜的惨剧成为了幸存者的梦魇。 “我....没能够找到母亲的身影。” “当时的场面,太混乱了。” 诺顿的眼泪一下流淌了出来。 不少观察着诺顿的贵族们也是微微一叹,他的父亲被大公特意征召走了,卡加城只剩下了孤儿寡母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但没有人知道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查尔斯子爵的不在场也直接导致了卡加城的沦陷。 不然那一位久负盛名的子爵出手,战局也很有可能扭转过来也未曾可知。 毕竟一位大骑士所产生的作用也是至关重要的。 更加重要的是这一位查尔斯子爵在场也能够激发士兵们的斗志,相当于一把旗帜竖立在了卡加城中,就算败退,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惨。 泽利城子爵有些痛苦的微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他都沉浸在对于自己妹妹的担忧当中。 自从听闻了卡加城也遭遇到了袭击。尤其是听说那触目惊心的惨剧,每一座城市都被屠城,近乎没有幸存者之后他的心脏便不断的在下沉着。 但他的内心中是抱有着一点侥幸。 直到今天。 卡加城查尔斯家族的幸存者们回来了。 自己的外甥还活着,带着部分的士兵还有家族骑士逃到了怒风城,他喜出望外,想必自己的妹妹也应该在其中。 没有想到... 泽利城子爵脸颊上有了一层粗糙的胡须,曾经有神的双眸在这几日的心理压力下也变得有些暗淡无光。 看到了诺顿流下眼泪的模样,内心中仅存的一点疑惑和责怪也消散了。 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 但那种混乱的局面他还是可以想像的到的,士兵们和骑士们没有背弃誓言直接逃跑便已经算好的结果了。 毕竟没有人想死。 这种局面下人人都只能顾及着自己。 更何况克鲁子爵也了解他的这一位侄子。 虽然不常见面,但在与妹妹的通信中不少看到乔安娜夫人对于自己这个次子的担忧与焦虑。 诺顿查尔斯在卡加城的名声很不好。 尤其是在有了封地之后。 娶了一名卡加城荣誉男爵的女儿之后几年都未延续血脉,反而喜欢在领地内强占他人的妻女。 这些都被乔安娜夫人写进了与自己哥哥的通信中。 她想要问自己这一位从小便足智多谋的哥哥解决问题的办法。 毕竟未在现场,克鲁子爵对于妹妹的请求也显得有些爱莫能助。 提不出来什么可行的办法来教育自己的侄子。 但在最近一个月前的一次通信中,乔安娜提到了卡加城内遭遇到的挫折和诺顿的转变。 妹妹欣喜的看到了自己次子在他的哥哥离开后得到了转变。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已经可以自主独立的处理一些领地的事宜和麾下追随者的问题。 或许是诺奇的死亡刺激到了他的弟弟。 克鲁子爵只能如此看待这一件事。 但诺顿毕竟还是诺顿,哪怕有所转变短时间内仍旧不可能像他的父亲或者哥哥那般独立应对意外状况。 片刻之后克鲁子爵微微一叹,看着仍然沉浸在无尽自责与难过的侄子。 “过去了。” 轻轻抱了一下诺顿,身材高大的诺顿比自己的舅舅要高出一头。 周身散发着一些难以辨别的奇怪味道。 还有一些...冰凉。 诺顿身体微微一动。 克鲁子爵此刻的心情非常低落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 仅存的侥幸也化为了飞灰,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侄子的异常反应,但是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的体温有一些低。 微蹙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口道。 “多注意保重身体,你的母亲....” 克鲁子爵习惯性的开了口,然后微微一顿,目光垂下。 抿了抿嘴唇后,才继续说到。 “她也不希望你在因为悲伤染上病痛…” “会议结束后便早点去休息吧。” 他知道诺顿一路赶来舟车疲倦,然而又不得不出席会议讲述他所知道的关键点供与诸多大人们去讨论。 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刚才换了位置的勋贵微微点了点头施礼。 那一位贵族也赶忙站起身对子爵表达了致哀。 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克鲁子爵无声的摇了摇头,便回到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上去了。 跟在克鲁子爵身后的是泽利城的骑士,那一位曾经跟随玛莎小姐出使卡加城的卡罗尔骑士。 骑士在自己主君转过身离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身前的诺顿,露出了一点微笑。 诺顿有些苍白的脸颊在看到了卡罗尔骑士的时候嘴角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