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你顿悟了。”苗一刀道,看向沈慕的目光十分诧异。
在他看来,沈慕的资质算不得好,又是后天习武,于武学一道,日后成就终究有限。
关于这一点,绝难与王二虎相提并论。
“师傅,东家……这……这是怎么回事?”王二虎惊愕的嘴巴里能塞下个鸡蛋。
苗一刀思虑良久,终于拍着手恍然道:“是了是了,这八步赶蝉与他心性相戚,故而如此。”
王二虎看着沈慕如烟似雾一般,在花园里乱窜。那速度,就算是他,也只能堪堪追上,不由喃喃道:“东家这是傻人有傻福啊!”
冷不丁,脑袋上挨了一巴掌。
“你说什么?”是沈慕愤怒的声音。
“我说……”王二虎立马露出极其谄媚的笑,“我说东家天资超凡,无人能比。”
虽知他说的是假话,但沈慕心情极好,便也不再计较。
他行动如风,八步赶蝉配合心法,运转自如。
他眉飞色舞,十分嘚瑟,还专门跑到小云山那边,在姜师傅面前显摆,姜师傅瞠目结舌之外,亦是抚额叹息。
绮兰对此事却是莞尔一笑,因为她发现,接下来的几日里,沈慕总是很勤奋地早起练武,每每结束之时,总要跃至花园的亭子顶端,在那摆出一副负手而立、指点江山的高人做派。
“真想不懂相公对武功怎会如此痴迷……”
但总归是好事,她乐于见此,这两三年,沈慕总是碰到一些危险的事情,有八步赶蝉傍身,安危就保险了几分。
之后再往杨老那边去,沈慕便很意外地看到一人,正是那个玉面公子。
“沈慕沈公子,久仰久仰。”那玉面公子站起来拱手道。
这是沈慕第一次听到此人声音,语气竟有些软糯,不由问向旁边的陈老,“女的?”
陈老哈哈一笑道:“沈慕啊,这位是玉阳公主。”
沈慕便了然的点头,拱手道:“见过公主。”
玉阳公主没甚架子,只是拿稀奇的目光左右打量他,“你那土豆真有那么神奇?”
沈慕始知对方是为此而来,微微一笑道:“此乃杨老陈老与一众人亲眼所见,哪里能做的了假?!”
“哦,也是。”玉阳公主手中一柄折扇轻敲,“欺君之罪,可是没人敢犯的。”
“公主说的是。”沈慕道。
“对了沈慕,父皇说了,想让你去京师为官,你怎么看?”
沈慕心里一跳,抬眼望去,玉阳公主却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也不知对方是试探还是另有深意,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是一切都要听陛下的。”
“嘁……”玉阳公主拉长了音,语气中竟有了一丝不屑,“我尝听人言,你性情桀骜,不愿为官,还以为你会抗旨不遵呢,原来也是这般俗不可耐、随波逐流。沈慕,我对你很失望啊!”
沈慕暗暗撇了下嘴,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他傻了才会那样做,面上复又恢复笑容道:“公主说对了,我沈慕本就是大俗人一个。”
陈老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面含微笑,也不言语。
这时,床上的杨老适时醒来,自从患病后,老人就很嗜睡,此刻朦胧着一双眼,坐起来后望了望玉阳公主,很诧异地问:“你是谁?”
玉阳公主一脸狐疑地道:“杨老,我是玉阳啊!”
“玉阳?”
陈老见此,目光便是一黯,在杨老耳边言语几句,杨老终于将尘封的记忆翻出来,恍然道:“原来是玉阳公主啊!公主怎到宁州来了?”
“我来宣旨啊!”玉阳公主噘着嘴道,“好不容易才讨来的呢!”
“你啊,还是那么爱玩……”
玉阳公主嘻嘻而笑,将心头的困惑暂时压下。
出了屋后,她就开始向沈慕打听情况,沈慕道:“杨老他得了痴呆症……”
玉阳公主闻言,不由也是神色一黯。
第二天,便去小云山那边,看了看收获的土豆,后来又宣旨,竟然给沈慕封了爵位:怀恩县男。
近些年,武帝对臣子封爵已是越发稀少了,可见爵位的珍贵。
另李世杰、萧文山,皆有散官赐下,把二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过没两天,山下开始大面积播种秋薯,玉阳公主很高兴的到场,在田垄间跑来跑去看稀奇,还亲自种了几棵。
田垄周围站了许多短衫之人,都是禁军所扮,统共有五六百之多。这些人后来也没有随玉阳公主返京,而是隐在小云山周围,防止土豆的泄密。
时光悠悠,转眼又是一年金秋至。
杨宅之中,杨老看起来越发苍老了,精力不济,记性也越来越差了,便是沈慕来,有时都要提醒一下才能想起来。
这让沈慕很是黯然神伤。
每一次来也只是看上两眼,也不大说话,老人忆起他都有些困难,还能说些什么呢?
杨老夫人与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