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沈慕轻轻拍她的背,“没有没有……” “我杀人了啦……” “不是你杀的,是那老头自己撞上去的……” “真的吗?”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望上来。 “当然喽!那老头说自己会什么铁头功,非要证明给我看,便往你的木棍上撞来,结果竟然死了,可见他说的都是假话,所以说啊,做人呐,还是像我这样诚实点好……” “哦……” 感觉到一只大手在自己后背摩挲,摩啊摩的,身上便忍不住有些酥麻战栗,这才想起两人的举动似乎有些过于亲昵,便红着脸退开。 “我们、好像……该走了吧?”安玉可娇羞地不敢抬起头,像只小鹌鹑。 “哦?是吗?”沈慕反问,内心却有些小得意,刚刚竟然摸到了一个绳结。而胸前也感受到柔软,但不可能那么大的,应该是那些馒头。 这时候胳膊一动,便感觉到疼痛了,让他不由发出“嘶”的一声,咧开了嘴。 安玉可凑过来,看了看伤口,眼又红了,“很疼吗?怎么办?” “没事,血已经不怎么流了。” 安玉可想了想,从袖子里抽出一条丝帕,便要给沈慕绑上。 “等下。” 沈慕走到那灶台前,将蒸笼搬到一边,在那锅底有些开水,便将丝帕在里面浸了浸,开始清洗伤口,登时剧痛袭来,见沈慕那缩脖子龇牙咧嘴的样子,安玉可就有些打颤,心内的愧疚更甚了。 好不容易清洗完伤口,沈慕便用丝帕将伤口绑了。 这才重新捡起地上那把刀,在腰间挂了。到得门外,见雨渐渐小了,想了想,重新返回厨房,找到了一坛油,啪地丢在了柴堆上,又点燃了个火把丢上去,霎时火苗乱窜。 他又捡起门边的伞,撑了,遮着自己和安玉可,选了个方向,缓缓前行。 那房屋全是木头和茅草垒制的,即便有着淅淅沥沥的细雨,但也无法阻挡剧烈的火焰。于是便见在熊熊火光烈焰烧天的背景下,一高一低两个人影撑着伞,越走越远,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声。 “这样没事吗?不会把整座山都烧了吧?“ “不会,还下着雨呢……” “真没事?万一烧到那些小动物也不好啊……” “那不正好?我们可以吃烤兔子、烤蛇啊、烤蝎子了……” “咦,才不要……”嫌弃的声音,“你口味真重……” “哈,说来,我还确实吃过红烧兔子和蛇羹呢,那味道可是真赞,有空带你尝一尝……” “不要吃不要吃……小兔子那么可爱……”小脑袋左右摇晃,过会,又忧心忡忡地问:“你的伤口还流血吗?” “早就不流了,不信你看……” 胳臂伸过来,尽管丝帕上还有些被浸透的殷红,但血确实是不流了,她便放下心来。 “你刚刚可真勇敢呢……” “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很英明神武,所以想要以身相许?” “切……你真不要脸……”羞赧…… …… “公子,您来啦?”一个打着灯笼披着蓑衣的身影站起来。 “怎么在山上?”不满的声音。 “那老头以前可是当过山贼的,怕了,狡兔还三窟呢,大概觉着山上好逃跑吧?” “呵……”不屑的嗤笑。 “公子,天黑路滑,您当心点,要不我搀着您?” “不用……”退开一步,面向身后,“你俩一个在这守着马,一个跟我走。” “是,公子!”另外两人欣然领命。 灯笼比那公子要侧前半个身子,为他照亮路径。 那公子自个打了把伞,皱眉走着,走了几步差点跌倒,于是便心情很不好地咒骂两句。 那灯笼蓑衣人便在旁赔笑。 “你们仔细再看着几日吧,安府那边说了,东西在绵州祖宅,明日便差人去取,大概二十余日便可回返。” “这……公子,这该不会是缓兵之计吧?” “有可能呐……” “那怎办?迟则生变啊!” “是啊……”那公子惆怅地叹息一声,“明天你就派人送一缕安二小姐的头发去吧!” “是,公子放心。” “对了,这事完后,那老头也不能留了。” “是,那老头,还有他那丑媳妇、傻儿子,事后小人一定让他们一家在地府团聚。” “收尾干净点,那老头虽然老了,但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你们要留心……可别像前几年的事那样,竟冒出了个尾巴出来,以为万事大吉了,谁知道竟然还有账册的存在……” “是是是,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办得牢靠!” 如此一边发布着命令,一边一叠声地应承着,这已是后半夜了,滂沱大雨也渐渐小了起来。在一块大石边,那公子扶着棵树歇息了一会,这时雨彻底停了,一群人便又接着上山,又过了一刻钟后,他们转过一个山坳的时候,前面亮起了火光。 那灯笼蓑衣人脸上先是露出诧异的神色,随之就变得惊恐,“公子、似乎……似乎出事了啊!” 那公子也看到了,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皱眉催促道:“快,快过去看看!” 那蓑衣人便往前奔,奔了几步又回来,将手中灯笼交与另一个汉子,自己这才又慌忙朝那火光处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去。 木屋已经烧塌,只有一两根焦黑的木柱还缭绕着微弱的火焰,伴之几缕青烟,地面上一片焦黑,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息和肉的焦糊味。 当他在那原本是床的位置找到一具高大尸体的时候,尽管已是不好辨认,但他就是知道那就是阿明的,因为当他离开的时候,阿明说想睡一会,于是便睡在了那张床上。 “阿明……”他神情悲戚,一下恸哭起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踉跄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