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勇雄壮的身躯无奈又憋屈地砸在地上的时候,陆远一屁股坐上头把交椅,挤公交状态刚好结束。 他端坐在虎皮椅上,脊背笔直,一脸严肃。头上是写着“聚义厅”三个大字的匾额,身前是吓破胆的陆家男丁。 虎皮椅子上的这个少年震慑全场! 陆家人的土匪习气还很重,脑回路都不太正常。讲究的是谁的拳头大谁有道理。 这个少年来历不明,不能服众? 这有啥,没看他连手指头都没动就把二爷撂在地上了,谁不服谁上啊! 况且他长得跟老爷还贼像。 “系统:宿主牛逼,666!” 短暂的冷场过后,陆远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叔叔兄弟,我叫陆远,是陆义的亲生儿子,是陆家东院的合法继承人。” 接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块薄绢,展示给众人看:“有我爹亲笔为凭!” 众人哗然。 陆双和陆全小心地凑过来看了,对视一眼。 果然是大哥的笔迹。 南院陆双试探道:“贤侄勿怪。我是你三叔陆双。我等实在不知大哥还留有子嗣。见到你英武非凡,武功盖世,由衷地替大哥高兴啊!” 陆全立刻接茬:“是啊是啊!” 神特么的武功盖世,我连广播体操都做不利索好吗? 陆双掏出南城赌坊的地契双手奉还:“既然大哥有后,东院家产理当由贤侄继承。以后贤侄的事就是我的事,谁为难贤侄就是与我陆双过不去!” 边上陆全都听呆了,恨恨看了陆双一眼,咬牙从怀里掏出分到的地契还给陆远:“是啊!贤侄,我是你四叔陆全,我也是这个意思。” 其实二人心中咒骂不绝,只是见陆远手段高明,不敢当面发作。 “系统:宿主,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这俩货不是真心的。” “我当然知道,你当我傻。” 陆远收下地契,一脸诚恳道:“谢谢啊!” 说罢直接就揣到了怀里。 陆双陆全都愣住了,这么直接的吗,客气话都没有一句?果然是大哥的种啊! 陆双尬笑道:“贤侄,你看你二叔躺地上也不像样。是不是先让他下去休息?” “啊?”陆远一看陆勇死猪一样躺着,点头道:“好啊!那就麻烦三叔在二叔身上掏一掏,看看有没有我家的地契漏在他身上。我怕地契太厚,二叔他硌着不太舒服。” 陆双的表情就像吃了翔。在陆远逼视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掏。 陆双既然上手掏了,已经得罪了老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陆勇身上的地契掏摸得干干净净。 陆远接过地契一看,第一张就是迎春楼的地契。 迎春楼原来是自家的产业啊,太好了,我那未曾谋面的后妈有救了! 躺在地上的陆勇气到发抖,抽搐几下,竟然口吐白沫。 这下西院的人彻底慌了,顾不上陆远的威慑,纷纷上前。 陆远惊讶道:“啊呀,二叔中风了!既然病了,就好好在房里养病,别再出来劳心费神了!这陆家之主嘛,从现在开始,就是我陆远来做,谁有意见?” 南院北院众人纷纷摇头:“家主威武!” 地上陆勇眼见大势已去,彻底晕了过去。西院众人再也没有往日气焰,架起陆勇灰溜溜地走了。 陆远眼尖,冷不丁在人群中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天在客栈下毒之人。 陆安本来一直在装鹌鹑,看到陆远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要完。喝下一日丧命散还不死的男人,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他准备混在人群中偷偷溜走,回去就收拾包袱远走高飞。还没踏出祠堂大门,就听陆远叫道: “诶那个谁,穿灰色长衫的白发老头,说的就是你,给我站住!” 西院众人里面就只有陆安一人头发花白且身穿灰色长衫,闻言立刻闪身空出了一个圈,陆安孤零零站在了圈中央。 陆家众人不知陆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默默围观。 陆安身子一僵,慢慢转过身来,毕恭毕敬朝陆远行了一礼。只盼陆远没看清自己好蒙混过关。 “家主,老奴名叫陆安,不知家主有何吩咐?” 陆远听了这声音,更确信就是同一个人,便道:“老头,不记得我了吗?在港口客栈,你可是请我喝了壶好茶啊!” 叶全在边上抬起头:“港口客栈?” 他家衙内正是在港口客栈喝了几口茶才中毒,莫非这老头就是那下毒之人? 陆远扭头与叶全对视,同时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叶全回过头,看向陆安的眼神一片森寒。 陆安硬着头皮道:“家主认错人了吧?” 陆远心说我差点被你毒死,你丫化成灰我都认得。他端起身旁的茶杯,吹了吹,笑道:“过来,小爷我今天还你一杯。” “系统:宿主,你这茶里卵都没有,吓唬谁呢?” “陆远:要不是你不准我随便杀人,他还能好端端站在这?诈他一下怎么了。” 陆安慢慢走向陆远,冷汗刷刷直冒,脑海中将陆远刚才的几个动作过了一遍又一遍。他刚才为何要往茶杯里吹气? 难道这是一种下毒手法?要知道他可是连一日丧命散都毒不死的男人,这茶肯定有鬼! “家主,老奴只是个下人,怎么担得起家主赐茶?” “让你喝你就喝,难道你怕我在里头下毒不成?” 陆安冷汗涔涔:“家主说笑了。” 陆远冷笑一声,倾过身子低声道:“陆安,你可知道当日同我一块喝茶的还有谁吗?刘衙内,他可是喝了大半壶啊。啧啧。”陆远摇摇头,伸手一指叶全,“喏,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刘衙内的贴身高手叶全,打个招呼吧!” 陆安心念急转,难道那壶茶要了刘衙内的命,太守府派人索命来了?既然事情败露,又牵扯上了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