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邪佛每吐出一个字,就似一朵金色的雪花飘落。 看似无害,可无照尊者所施佛法与之对抗就如春风拂过雪面一般融化,消退,不见丝毫痕迹。 实则却也无害,城中百姓也好,佛兵也好,在迎接到这金色雪花之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反而一个个如沐浴在暖阳之中般温暖。 之前被金蝉子佛音迷惑了心智的百姓眼神渐渐清明,心中宁静,并没有哭也并没有喊,而是心平气和的看待昊阳城中的一切。 城中肆虐的佛兵也停下脚步,放下了手中的屠刀,双手合十口呼佛号跪拜在地。 城中的尘烟也逐渐散去,花草树木抽出了嫩绿的枝芽,空气中芳香宜人,天地间清澈爽朗。 “这就是佛?”苏辰喃喃自语。 这一幕彻底颠覆了苏辰对‘佛’的定义,或许该说是如今的佛教颠覆了‘佛’的定义。 “世间皆邪,唯我独正……”苏辰轻笑一声,“好一个邪佛。” 忽然苏辰的笑容又停止了,因为他看到邪佛虽然依旧念着大愿望术但是嘴角已经露出一丝血迹,这说明他也是在强撑着。 无照尊者此时万般佛法在遇到大愿望术化为的金色雪花之时都会融化殆尽,而如今自己所做的就是…… “邪佛前辈今日之恩,晚辈没齿难忘,日后再见定会报答……” 随着苏辰的话语越来越远,当最后一个字结束之时已经看不见身影。 “阿弥陀佛,功亏一篑。”无照尊者看着已经消失无踪的苏辰念了一句佛号,也隐退虚空。 邪佛停下口中佛法,吐了一口鲜血,大愿望术固然厉害,却不是他可以完全驾驭的。 他望着苏辰消失的方向,轻笑一声,也随之遁空。 金蝉子看着天空之中的三人俱都离开,低下头,单手一划,僧袍一角顿时分离,他接过那一角僧袍包住了额头之上的伤口,面色沉静,看不出喜乐。 今日,他败了,若不是无照尊者出手他可能就死了。 他第一次在同代对敌之中败了,既然败了,那说明自己还不够强大。 那么只能让自己更加强大才能不会面对下一次的失败。 他走出了昊阳城,放弃了这个繁华的中州城池,放弃了这数万佛兵,放弃了对大周的征战,放弃了那触手可得的庞大愿力。 他扪心自问,何为佛? 然后他笑了笑。 他参了二十年的禅,念了二十年的经,到头来竟然不知何为佛? 没有愿力也可以强大到令世人敬仰,从邪佛那里,他看到了许多,也感受到了许多,似乎唤醒了某些尘封的记忆。 佛是什么?乃心中一片净土。不染纤尘。天地万物皆为佛,皆有佛性,只要自己能够感受到它们,领悟它们,那自己便是佛! 他向着邪佛离去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他脱下了鞋子,赤着脚,没有走向西域,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了佛。 他由西而来,那便向东而去…… …… 他败了,苏辰也是这么认为的。 就算视天眼没有出现,自己受了他那一印最多身受重伤,对自己来说身受重伤与输赢并没有直接关系。 而那时的金蝉子已经是强弓之末,他无力抵挡自己的再次攻击,所以结局已经很明了。 但无法否定的是,金蝉子很强大,至少年轻一代可触其锋芒的并不多。 准确的来说他们这一次并没有明确的分出胜负,苏辰目光坚定,下一次相遇绝不会再给他机会! 金雕鸣叫一声随着苏辰手指的方向向着南溪郡而去。 尊者之战它根本无法靠近,只能载着锦璃远远的盘旋着,在苏辰出现的那一刻立马展翅一拍没了踪迹。 锦璃紧紧的抱着苏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不仅是她害怕高空,更是因为温暖,在失去了双亲之后,这是她唯一的温暖,她害怕再次失去这种温暖。 苏辰摸着锦璃的头,微微笑了笑,小丫头在之前抽泣了一会后已经在自己怀中睡去。 这是他的妹妹,他会用一生去守护。 苏辰抬起头看向御兽山的方向,希望还来得及…… …… 御兽山地处中州边界,与南荒并没有划清多少界限,哪怕就说御兽山为南荒十万大山之一也不为过。 与十万大山为伍,御兽山的弟子与妖兽打的交道都比人族的多。 不过近段时日却是例外,早些日子的时候御兽山附近人族的身影就已经多过妖兽的踪迹了。 因为中州武道大会就要在御兽门展开,御兽山五峰之中方圆数里的广场为大会赛场,其中更有一个精铜打造的巨大擂台。 作为东道主的御兽门没有怠慢任何一个观赛者,广场之中摆了无数把椅子,四周被分成了十一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都有数十个大宗小派的参赛或者观赛人员。 区域之后没有编划的地方更有无数散修,他们没有好功法,没有修炼资源,也没有洞天福地,除非逆天机缘上门,否则一辈子也只能庸庸碌碌在世俗武林中某个好出路,但不妨他们对强大的向往,对强者的敬仰,所以今日他们来了。 距离大会开始已经过去了两日,武道大会如火如荼的展开着,今日是武道大会的第三日,也是最后一日,期间不管是大宗小派的天才弟子,还是自认可与天下年轻强者同台论武的年轻散修,只要你是年轻人,只要你有一颗武道强者之心就可登台论武。 这一届武道大会也被称之为千年内最巅峰的一次武道大会,往届若是有媲美轮海境强者战力的年轻修士就可问鼎前十,甚至前三之位。 可这届哪怕就是货真价实的轮海境修士若没有强大的战力也得靠边站。先天境修士更是入了百名之内就算是先天境内首屈一指的存在。 这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