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宁准上半身的牛奶和药水,黎渐川又换了毛巾,敷在宁准胸口。
白皙单薄的胸膛上确实没什么伤痕,只是一边的那点殷红翘生生地肿了起来。
这红肿似乎很难消。
凉毛巾敷了一夜也没什么效果,宁准套上白大褂后倒没什么,只是单穿着白衬衫时,就显得那一处红肿挺翘格外明显,尤其是给黎渐川吹头发的时候,总在他眼前唇边晃着,扎得他眼睛疼。
“我已经拿到钥匙了。”
黎渐川有些神思不属地说。
嗡嗡的吹风机声依旧,宁准狠狠揪了把黎渐川的头发,动作粗暴,语气却很清淡:“想我放你走可以。”
黎渐川抬眼:“什么条件?”
宁准毫不犹豫:“再帮我拿到一个魔盒。就下一局游戏,帮我拿到魔盒,我就放你离开God。”
他笑了笑,“反正你是个假的实验体,对于我的实验没有丝毫帮助,只会吃白饭,白嫖。”
黎渐川拍了他后腰一巴掌:“放屁,没嫖。”
宁准放下吹风机,抓过黎渐川的手,看了一眼他手腕内侧残破的灰色骷髅头,又摸了摸他手上的电子锁,戏谑道:“按我说,我就不放你走……把你锁在这张床上,只让我一个人骑。你肯定像匹烈马一样,让我坐不住……”
啪地一声,后腰又挨了一巴掌。
宁准顺势靠过去,啃了口黎渐川的下巴。
黎渐川总感觉这一口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他心里也有些抗拒主动去想离开的事。但他身上的任务,他从始至终都没忘记过。别的不论,他至少要跟处里联系一次,好好检查检查。
再之后……
黎渐川有点认命地看了眼宁准的侧脸,脸色沉冷,眼神无奈。
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
这天傍晚,宁准带着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回了医疗室。
青年和宁准差不多高,华裔,清清爽爽的长相,身上带着一股悠远淡泊的气质,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出尘意味。
他像是刚从室外进来,臂弯里搭着一件与温暖如春的实验室格格不入的羽绒服。
三人随意地坐在地毯上。
宁准给两人介绍:“这是谢长生,茅山派第二百三十二代传人。这是黎渐川,我上一局的搭档。”
谢长生朝黎渐川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不善交际。
“是我知道的那个茅山派吗……”
黎渐川简直要怀疑他的耳朵出毛病了,怎么驱邪抓鬼的都来了。
“没错。”
宁准桃花眼微扬,“我将会带你们两个一起进入游戏。谢长生有钥匙,进过游戏,但这次为了组队,需要借助我的魔盒。我们最好交换下彼此的特殊能力,方便在游戏配合。”
他顿了顿,眼神渐转幽沉,率先说:“我的特殊能力是‘瞳术’,肤浅点,你们可以把它当作催眠,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和行为。”
黎渐川之前对于宁准的特殊能力就有猜测。
只是他知道,宁准的瞳术可能不止于此。
但他心照不宣地没有多提,开口道:“我上一局得到的特殊能力是‘以假乱真’,每局可以说一句不影响规则和剧情的有关一些小事的话,让它变成现实。”
谢长生说:“我的特殊能力是‘灵体束缚’,通俗说,就是可以抓鬼。不限次数,耗费阳气,阳气消耗完,我就会死。”
“影响现实吗?”黎渐川一下抓到了关键。
谢长生摇头:“还不清楚。”
黎渐川没想到茅山传人竟然还真能抓鬼。
只是这抓鬼付出的代价,有些模糊,最好还是谨慎使用。
“休息准备一下,半小时后进入游戏。”
宁准淡淡说了声,起身走进卫生间。
谢长生盘膝坐在原地,一副打坐运功的模样。
黎渐川想了想,也转身进了卫生间,脚后跟踢上门,手臂一撑,将站在洗手台前的宁准困在身前。
他看了看镜子里宁准沾了水的脸,抬手在他下巴上抹了下,没忍住,低声说:“敢情欺负老实人,就在我这儿浪?”
声调冷淡。
但宁准却听出了点黎渐川本人都没感觉到的温柔。
“嗯,欺负你。”宁准弯了弯唇角。
黎渐川冷冷瞥他一眼。
宁准和谢长生显然认识。
但从进门到刚才,两人都互相保持着警惕和距离。并不是说一定缺乏信任,而是下意识地对其他人的保留。
这点让黎渐川意识到了宁准其实还算得上个正常人,只是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有些异常。
“小王八蛋。”
黎渐川拍了他屁股一巴掌,逃也似的大步跨出去了。
宁准愣了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沾湿的桃花眼弯了起来。
半小时后。
宁准将上次进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