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涅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京华的手下所说的那个村庄,在伏龙山的山脚下,经过重新的修建之后,村庄的样貌已经不似水患时那般破败不堪,甚至比那之前要更加的繁荣了些。
这里的百姓各司其职,孩童们在屋子旁嬉笑打闹,而妇人们有许多都坐在河边的石子上,排成排洗着手中的衣物,民风淳朴,和睦怡然。
对于进入村庄第一眼所见,秦羽涅是欣慰的,是高兴的,水患时博义州的模样他记忆犹新,百姓们受苦受难,衣衫褴褛,食不果腹,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但现在能够看见他们如此平静安稳地生活着,不再受到灾害的侵扰,没有什么能够比此更让秦羽涅感到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掌门,就是那户人家。”为首的弟子向秦羽涅指明了方向,秦羽涅的目光顺着他所指望去,落在了一户较其他房屋来说有些破落的一座屋子上,而那屋子的正前方有一女娃正蹲在地上画着圈圈。
秦羽涅行在前面,刀鸑鷟与苏辰砂分别在他左右,弟子们紧随其后,他们一道向着那屋子走近了,秦羽涅吩咐身后的弟子就待在原地不要靠近,以免吓坏了那小孩,只让为首的弟子与他们一道过去。
“小妹妹你可还记得我吗?”那弟子走上前去,柔声朝那女娃娃说到,只是他本就粗狂的声音突然捏的尖细了几分,听上去颇为可笑。
那女娃闻声猛地抬起头来,见是一个模样英俊的哥哥,睁大了双眼,满面好奇,竟是没有哭闹,“我记得你。”她重重地点头,看来对这弟子印象深刻。
“你娘亲呢?”弟子如此问到。
“娘亲去山上采药了。”小女娃奶声奶气地回答到,很是乖顺。
“娘亲去采药?你家里有人生病了吗?”刀鸑鷟走上前去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小女娃同样以好奇的眼光看着刀鸑鷟,但却没有排斥刀鸑鷟对她温柔的抚摸,最后点点头,“爹爹生病了,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在睡觉,娘亲很难过,她想治好爹爹的病,所以每天都会去山上采药。”
刀鸑鷟听到此处忽然觉得心中泛起了一丝疼痛,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与秦羽涅相望,凝蹙的秀眉告诉了秦羽涅她此刻有多么的难过,秦羽涅在她身旁半蹲下来,握住了她的手。
“爹爹现在可是在房里吗?”刀鸑鷟又问,不过这一次她显得愈发地小心翼翼。
女娃点点头,“爹爹睡着了。”无忌的孩童之语牵扯着刀鸑鷟敏感的神经,让她的心绪翻涌难以平静。
“掌门,这女娃家里贫穷,日子过得很苦,唯一有力气做农活的父亲也在几年前病倒了,她的母亲为了给父亲求医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现在就只剩下这间破屋子了,里面的陈设也十分破旧。”弟子向秦羽涅解释起了这女娃家里的情况,“就是她的母亲在我们拿出娘娘的画像时说曾经见过娘娘。”
秦羽涅起身,剑眉微蹙,苏辰砂走至他身边说到:“羽涅,我想我们或许要进去看看。”
秦羽涅点头,“不过,我们还是等她的母亲回来再说。”
苏辰砂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女娃,她正在与刀鸑鷟对话,苏辰砂走过去,温柔地对她说:“小妹妹我们先起来好吗?”小女娃并没有抗拒,而是牵着苏辰砂的手被他拉起身子,苏辰砂细心地将她身上的灰尘拍了拍干净,“娘亲大概要多久才会回来?”
刀鸑鷟此时也随之站起了身子。
这女娃看上去十分聪颖,事事都记得清晰,表达叙述也全然没有问题,所以应当是知道自己母亲每日会去多久。
苏辰砂的猜想果然不错,那女娃思考了片刻便道:“屋里的香烧完之后母亲就会回来。”言罢,她丢开苏辰砂的手,跑至门旁,将门轻轻地推开了。
“大哥哥你来看。”她站在门边,门缝隙开,朝着苏辰砂挥手。
苏辰砂走至她身旁,从那门缝中朝里看去,果然看见桌子上点燃着一炷香,烟雾缭绕至上方,苏辰砂的目光便随着那青烟向上望去,只见那青烟在两个牌位之前消散开来。
苏辰砂没有看清那牌位上的字,不过他这时知道了那香是每日女娃的母亲用来拜祭过世之人的。
苏辰砂将那门重新掩好,牵着女娃的手走回到刀鸑鷟与秦羽涅的身边。
苏辰砂将所见的都告诉了他们,他心中隐有不安,朝着那弟子问到:“只有这一户人家说是看见过贤妃娘娘吗?”
那弟子点头,“是,只有这女娃的母亲说曾经看见过娘娘,我们也向村中其他人询问过,都说未曾见过。”
“如此一来,还真是有些奇怪。”刀鸑鷟自来到此处,眉头便没有舒展开来过,她同苏辰砂一样,心里总是隐隐地不安着,觉着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这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她这几日都被这情绪扰得彻夜难眠。
“怎么了?”秦羽涅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可是不舒服?”他用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托住她,好似在担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