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鸑鷟起得甚早,天光微亮之时她便已经起身,此时她正在去往洛清泓房中的路上。
其实昨日她彻夜难眠,不仅仅是因为洛怀薇一事,她思及昨日那与他素未谋面过的男子,心中愈发觉着奇怪,从那男子救她到要求与她一同来洛氏,到最后她深夜潜出山庄去寻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一切似乎都是安排妥帖的。
她心中愈发不安,不知那男子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亦或是他本来就是与那秦婴则他们是一伙的,只是他接近自己对他有何益处呢?
刀鸑鷟摇了摇头,秀眉微蹙,算了,现下思其也毫无头绪,今日她要引洛清泓见证一场好戏,一来她要明白这场阴谋真正的目的,二来要让洛清泓重掌山庄重权,不能再任由他那几个子女胡作非为了。
若是洛清泓知晓了事情真相,以他的性子与为人来说,定不会徇私枉法,行包庇之罪,以此便可助秦羽涅一臂之力,即便是无法彻底清除这一势力,也能够使之重创。
当她行至洛清泓房前时,一缕刺眼的金阳恰好直射在她眼前,穿透过斑驳的树影斜下一道璀璨耀眼的光柱,刀鸑鷟不禁抬起头来看了看今日的苍穹,万里无云,日傍九天,尤是这阳光今日好似格外的炽热强烈,就像是要将这大地烧灼焚毁一般。
她被刺的睁不开眼,伸出手腕子覆在双眸上,遮挡住这炽烈之光,她回过头,踏上阶梯,停在了门扉之前。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便听见房内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刀鸑鷟轻启水唇,“洛老爷。”
“咳咳......进来吧......”想来洛清泓显然是听出了她的声音。
刀鸑鷟进入房中后将门掩好,这才进入室内去见洛清泓,只见他今日气色虽无太大变化,但着了规整的衣裳,看上去便不似昨日那般形同枯槁,有了几分活气。
“洛老爷。”刀鸑鷟向他抱拳行了个礼。
“苏公子前日说就在近几日便会有贵客造访我山庄,不知那贵客可有到来?”
“洛老爷稍安勿躁,那贵客一定会来,届时还要请洛老爷委屈一下,同在下一道用等待真相的道来。”刀鸑鷟浅浅一笑。
“不知公子要老夫如何做?”洛清泓咳嗽了几声,看来身体状况已是负担重重。
“在下只需洛老爷同意扮作这庄中下人便可,其余事情洛老爷便交给在下去做。”
洛清泓思索片刻后,抬首看了看刀鸑鷟,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多谢洛老爷。”刀鸑鷟话音刚落,便见有婢子从屋外进来,见了洛清泓后只说山庄中来了群人,大少爷正去往迎接。
刀鸑鷟闻言,看向洛清泓,轻笑一声,“洛老爷还是相信在下的。”洛清泓在自己来后便派人一直观察着他长子与庄中的动向,可见他内心也有疑虑。
“那苏公子便去快去装扮一番吧。”
刀鸑鷟点点头,便离开这屋子,在另一间房中换上了这府中婢子常穿的衣裳,将发丝用木簪随意挽了个发髻,这才再次回到洛清泓的屋中。
但她这番装束,自然叫洛清泓大吃一惊,“你......”
“洛老爷只需要明白,在下不会害你便可。”刀鸑鷟顿了顿,“洛老爷平日里看来是用着木制轮椅代步,那便由在下推老爷出去吧。”刀鸑鷟望见那搁置在角落中的木制轮椅,想是洛清泓他病后便无法再如同常人那般行走。
“那便多谢了。”
刀鸑鷟推着洛清泓出了房门,一路朝着正堂而去,来报的婢子说洛清泓的儿女此时都正聚集在正堂之中。
“洛老爷,这正堂之中可有隐藏之所?”刀鸑鷟微微颔首问到。
“堂后有出可以藏身,但需从另一条路进入才可不被察觉。”洛清泓显然已经明白了刀鸑鷟的话外之意。
“那便好。”刀鸑鷟让洛清泓唤了其他的婢子来将他退至那正堂可藏身之地,隐蔽好,而自己则向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至厨房时,果然看见厨房中的下人正在准备茶水,那必定是为秦婴则等人准备的,自己便只能借此机会混入正堂之中了。
“茶水备好了吗?客人都已经等了许久了。”刀鸑鷟敛衣踏入厨房之中,那准备茶水的婢子恰好转过头来看她。
“你是谁?为何从未见过你?”那婢子起疑。
刀鸑鷟没有别的办法,说时迟那时快,只能一掌将她劈晕过去,并将她藏在灶台之后以防被人发现,待几个时辰后她便自会醒来,“只能委屈你暂时待在此处了。”
言罢,她走至灶台边,看着已经沏好的茶水,将托盘端起后,为了掩人耳目,便颔首垂眸,缓缓地朝着正堂而去。
只是她刚到正堂外,还未踏进时,便见一名与自己衣裳相同的女子从中走了出来,见到她时起先是一愣,不过倒是很快神色便恢复平静,对她说道:“将茶水给我吧,大少爷吩咐我去厨房,没想到你已经到了。”
刀鸑鷟并未露出一丝有异之色,只是点点头,将托盘递给了她。但心中却明白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