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三郎虽然有些手段, 修为却远远没有达到可以辟谷的地步。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活着, 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有饭吃。
苏妙问它:“怎么回事?”
翠羽祭出自己的绝技——装死,向苏妙传达出一个疑惑的情绪。
苏妙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说的明白了些:“上次在别墅里的时候, 芦屋三郎不是被扔进虚无了吗?怎么还活着?”
翠羽:“你不喜欢芦屋在身边,我就把他收了进去。”
“所以他只是进去了, 却没死, 而你, 还在每天给他找食物?”
翠羽感知到她的不开心,沉默了。
当初它漂洋过海追寻着指引回到日本的时候,芦屋三郎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才九岁, 跟它的身高差不多, 瞳仁明明是黑色的, 眼里的光却比它的灰色眸子还黯淡。
他缩在墙角, 穿着一身脏透的衣服,身上没了芦屋家小少爷的光辉, 仰头看着它说:“我想变强,可以吗?”
变强不是一个短暂的过程,他很努力, 作为芦屋家唯一剩下的继承人, 他发了疯一样没日没夜的学习。
母亲和妹妹离开他后, 叔伯们也把他赶出了芦屋家的宅院, 他在山脚处一座破庙里生活。晚上很冷,他抱着半透明的翠羽,好像抱着一个活物可以取暖,他心满意足地说:“翠羽,我要变强了吧。”
芦屋家一向受人尊敬,翠羽从没经历过这样的生活。
芦屋三郎问它,它只是用半透明的胳膊环住他,装作抱到实处的样子。
这样他会不会安心一点呢。
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年,芦屋三郎也变成了一个身高稍长的男孩子了,他时常脸上带着笑,待人温文尔雅,看起来乐观极了,谁也想不到他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翠羽对人类的情感并不是很敏感,它只会用敏锐的直觉判断出周围所在人的强弱,所以芦屋三郎稍有些强的时候,它没再抱着他,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怕冷了。
芦屋三郎变强了,领着它重新回到了芦屋家,留下来的那些人对他唯唯诺诺,但翠羽注意到,芦屋父亲在时的一些人都消失了。
芦屋三郎变得喜欢笑了,翠羽却觉得他越来越陌生。它记得的芦屋三郎,永远都是那个怕冷又想变强的小男孩儿,会抱着它取暖。
苏妙还在等着它的回答,它迟缓地说:“芦屋,芦屋他只是走丢了,他会回来的。”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因为灵魂中建立了联系,苏妙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它的情绪,淡淡的悲伤从脑海里传递出来,她愣了一下。
随即皱紧了眉头:“翠羽,他做了很多坏事,不准放他出来。”
“嗳。”
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它可以继续给芦屋送东西吃吧。
翠羽一向很擅长从主人的话中分析出最偏向自己想法的意思。
这个主人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好,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呢。
司辰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再三确认过他不会无故失踪后,苏妙放他离开。
据说苗家还有一些事情他没解决。
司辰离开的时候,正逢沈诗梦下班来找苏妙。
因为都在京城,沈诗梦虽然在博物馆实习,却偶尔会来找苏妙逛街吃饭。反正她每天都自己一个人呆在事务所里,应该也挺孤单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隔几天,沈诗梦就会来找她一次。
只不过没想到这次竟然撞上了大新闻。
沈诗梦飞快跑过来,却只看到刚才那个男生的背影,苏妙还在事务所门口站着,连她过来都没发现。
沈诗梦伸出手想拍她一下:“刚才那是谁啊。妙妙,合着你还金屋藏娇呢!”
苏妙脑袋后面长眼一样,反手把她的爪子挥落,“什么金屋藏娇,沈诗梦,你说话注意点。”
沈诗梦却是笑了,“呦,急了啊。”
“急个屁,那是我师父。”
说完转身回去,沈诗梦愣了,追在她后面进去,“什么?什么师父?你最近打游戏了?”
“教我本事的师父。”苏妙重申,“要不然你以为我从哪儿学的抓鬼?”
就刚才那个,虽然没看到脸,但身高腿长看着身材不错的,苏妙师父?
沈诗梦想过苏妙会有师父,但一直觉得应该是个胡子飘飘的老头,兴许已经作古了,听了她的话,如何也不信。
“算了吧,刚才你送他离开,脸上的笑都快咧到眼角了,谁家师徒这样?”
苏妙脸色有点古怪,没回答她。
沈诗梦也不是个爱追根究底的人,见她不想多说,笑眯眯道:“不说没关系,你要是真谈了恋爱,可得请我们吃饭。”
苏妙转开话题,问她:“博物馆的实习怎么样?”
沈诗梦耸了耸肩:“挺清闲的,反正比下田野好多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