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一旁,娘再怎么样也要顾忌着颜面,不会对你太凶。”婉婤苦口婆心地说。
外面的盘儿却气炸了。
就女儿所言,她平时没对着太子的时候,在孩子们眼里就是个凶巴巴的娘?
半夏的腿都软了,心里连连喊道,我的郡主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这下别说替三公子求情了,谁替你求情啊。
她忙对一旁的德财使眼色,德财一头雾水,直到看到半夏的口型,才知道半夏这是让他去请太子爷来。
德财摇头,半夏瞪他,两人一番你来我往,德财撑不住偷偷贴着墙边溜了。
这时,盘儿已经进去了。
手里操着一把戒尺,黑着脸走了进去。
“娘。”
顿时,婉婤就蔫了,宗钤也不梗着脖子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哭唧唧那是女人家才干的事’了,宗钺也一改方才闲适之态,忙站了起来。
“娘。”
看着面前排排站的三个孩子。
婉婤看似蔫了,实则还在偷眼看她,宗钺则忧心地看了看大姐和弟弟,只有宗钤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看得出是强撑出来的。
盘儿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不管怎么样,三个孩子之间的手足之情,还是令人赞道的。都还这么小,就知道要护着手足,虽然这护着的方法不太正确。
随着三个孩子渐渐长大,盘儿也想过怎样才能教好孩子们,毕竟这里是皇宫,一母同胞反目成仇的也不再少数,幸亏在这方面几个孩子没让她怎么操心。
除了这个,其他地方让人操心的就太多了。
首先是婉婤,作为三个孩子中最大的,虽然她只比宗钺大了两个时辰不到,也是大姐。可这个当大姐的,却一点都没有当大姐的样子,从小就显露出极为霸道的一面,等长大了一点后,对娃娃珠串这些女孩子们都喜欢的东西不喜欢,反而喜欢舞刀弄剑。
也是太子给惯的,见女儿喜欢,便找了师傅来教她。宫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个个都文静端庄,已经有大家闺秀的雏形了,她却像个野小子似的,别人跟着娘学描红学针线,她则是学鞭子学骑马。
这不,最近太子又弄了一匹温驯的小母马送给她,可把她给高兴坏了,散了学先要去马场上跑两圈再回来,成天风风火火的,别的女孩子都养得白白嫩嫩,唯独她被晒得比男孩还黑。
至于钤儿,那就不用说,反正三个孩子里,盘儿最头疼的就是他。又闷又犟一根筋,成天闯祸不断,她活了两辈子,脸全丢在这个孩子身上。
盘儿想到之前唐侧妃带着宗镞寻到东宫,这般情况自然要先找太子妃。
这两年太子妃估计是看透了太子的心思,也是把心思都投在两个孩子身上,所以格外显得平和。平时为人处世,也是公平公正,倒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而作为同是太子的妃嫔,两人平时少不了有些往来,她待太子妃恭恭敬敬,太子妃也待她还算不差,至少表面上是极为和平的。
看得出太子妃现在越发沉稳老练了,若是换做以前,出了这般事,她就算不在里头煽风点火,也不会帮她说任何话。可今日唐侧妃寻来,她到的时候,从唐侧妃的口吻中,能明显听出太子妃向着宗钤说了不少话。
既然是自己孩子打了别人家的孩子,她少不了见面就要先道歉,可惜这唐侧妃格外不依不饶,没少话里夹枪带棍,最后竟是太子妃帮她合伙将唐侧妃给应付走了。
公心上来说,彼此都是东宫的人,这事看着是小,说不定会被人小题大做惹出什么事,太子妃帮她也无可厚非。可私心上,盘儿的心里却格外有一种羞恼,这种羞恼倒不是针对任何人,大抵是出于在老对头面前丢了丑。
也因此她前脚从继德堂出来,后脚就操上戒尺寻来了。
本来想揍老二一顿,让他好好长个记性,也免得以后再惹祸,这会儿见三个孩子这样,她倒下不了手。
“真是让人不省心!”她去了椅子上坐下,还是一副气怒的样子。
婉婤道:“娘,你也不能怪宗钤,要不是宗镞先来撩他,他也不会打人。”
“是啊娘,二弟毕竟还小。”宗钺也劝道。
倒是宗钤倒是很有志气,见大哥大姐为自己说情,还颇有些不领情的样子,嚷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娘你要想打就打,我不反抗。”
太子刚走到门前,就听到这句‘一人做事一人当’,再见她气得脸发黑坐在那儿似乎要发作,他咳了一声走了进去。
“父王!”
连着三声父王,各是不同腔调,而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宗钤麻溜跑到父王身后躲着去了。
是谁说这孩子一根筋来着,倒是挺机灵的很,方才知道没办法反抗,索性被打得有体面些,现在救兵来了立马认怂。
太子眼中含笑,脸却板着:“又惹你娘生气了?”
宗钤道:“他抢我鞭子,我才揍他,那鞭子是父王送我的,敢抢我的,揍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