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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儿确定太子是真喝醉了。
不然他不可能这么行举狂放,在大街上就这么亲她。
他上回喝醉时可没这样, 在榻上厮磨半天, 除了逼她说些让人羞恼的话,什么都没干。
“殿下……”直到他松开, 盘儿才喘过来气儿。
“下回别妾身妾身的了,太生硬了。”太子将盘儿放开了一些,不过一只手却抓着她的手, 搁在掌心里盘玩着。
这到底是褒还是贬!是真心话, 还是故意嘲讽?
盘儿想不通, 也闹不清太子到底有没有喝醉, 不过喝醉的人都是惹不起的爷,她还记得上回疑似太子喝醉后还会有记忆的事, 自然不会瞎说。
因为瞎说要负责。
她岔开话题:“殿下这趟去高邮, 可还一切顺利?我还以为您赶在年前回来就不错了。”
她不过就是一句打岔的闲话, 谁知太子却认真回答道:“谈不上顺利不顺利, 不过是些蛇鼠之辈以为能趁着地利之便行刺,就袭击了船队,谁知孤不在船上,让他们落了个空。”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是船队里有内奸,那些人里通外合趁夜袭击,直奔太子所住的舱房, 却不知道里面的人根本不是太子, 不过是个替身。
这便是当初太子和舒平来商量的计划, 也是他能说服舒平来让他独自前往扬州的原因。对方因为错估真实情况,非但没成功,反倒被瓮中捉鳖,不过那些人都是硬茬子,被抓了后就服毒自尽了,一句口供都没有问出。
这般套路和手法,一看就是哪家养的死士,倒是断了让人查下去的线,却也让太子猜出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人。
如今南巡队伍尚停在高邮州,表面上休养生息,给人一种还在继续往下的假象,实际上暗地里太子则回了扬州。
按理说他不该回来的,可他想到她让他帮忙演场戏的事,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那殿下现在白龙鱼服在扬州,若是走漏了风声……”
“别担心,孤都安排好了,不会走漏风声的。”
太子已经把受到行刺的事递回了京城,想必现在京里一片混乱,自然也没人会把目光放在扬州。
“对了,我看你二哥对我似乎有所求,你可知道他想求什么?”
盘儿无奈脸,又不意外被太子看出来了。
太子何等人物,若是看不出苏海这点浅显的小心思,这个太子的位置该早就拱手让人了。
她捏了捏手指,低头道:“你别管他,他就是眼高手低,想让我跟你说让你寻个法子把他弄到那府上谋个差事。你说府上哪有什么差事给他啊,我又是蒙他的,也不能明说。”
“原来是这样。”
太子点点头,忽然又道:“那个叫大智的人,也跟我说了些话。”
“什么话?”盘儿顿时警惕。
太子不说话,眼神微眯,上下打量着盘儿,那眼神别提让人多局促了。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她干笑。
他还是不说话。
盘儿有点慌了,解释道:“我真的跟大智哥没什么,就是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我被送到了‘娘’家里,苏家那边就没怎么回去了,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去一趟,见面也少……”
“孤又没说什么,你慌什么。”
“我……”
不是你的眼神太渗人了?盘儿心里非常委屈。
“本来孤觉得没什么,看你这么慌,看来还是有点什么了?”太子用两根手指揉着太阳穴,他本就是大马金刀地在坐在那里,此时一只手肘搁在膝上揉着额,另一只手捏着她的手。
那眼神,那架势,像换了个人似的。
可惜盘儿这会儿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个,全在他说的话上。
“我发誓,真没什么。”
太子还是睇着她,不说话。
“不信算了!”她火也上来了,扭过身,谁知手还在人家手里。
拽一下,没拽回来,再拽一下,还是不松开。
他往回拉了一下,将她扯进怀里,难得低声下气:“我跟你闹着玩的。”
这下轮到盘儿生气了,脸虽对着,但眼帘却下垂,一看就是拒绝交流的姿态。
“生气了?”他伸出另一只大掌,挠了挠了她下巴。
她躲,没躲开。
再挠一下:“真,生气了?”
“你别挠我!”她拍了他手一下。
啪的一声,把两人都惊到了。
盘儿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殿下,妾……”
“这下不生气了?”他状若无事,又将她扯回怀里,大掌移到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娇气了,成天没上没下的,这也就是在外面,在宫里不知道挨了多少板子了。”
他态度越软,她就越娇,伏在他怀里,小声说:“谁叫你欺负我,人家都要发誓了,你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