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往前走到桥头,扒开人堆挤进去看到已经死硬了的朱晴,双腿一软痛声哭喊起来。
跟着王嬷嬷去的婆子抹着眼泪劝道:“嬷嬷,别哭了,小姐已经去了,你得张罗着处理小姐的后事。”
王嬷嬷哭一阵,停下声来,安排人将朱晴抬回去。
想让红儿去朱府给老太爷报个信。
哪知回到宝瓶巷,只见院门大开,屋里屋外没有寻红儿的影子。
王嬷嬷心里一惊,转身进到朱晴的屋子,见屋里凌乱不堪,暗叫不好,赶忙打开妆奁,见玉器首饰,金银珠宝没了踪影。
王嬷嬷怒不可遏的将红儿咒骂一遍,抹抹眼泪出来,差人去朱府禀告。
与此同时,朱府上下正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朱老太爷在屋里长一声短一声的呻|吟,大夫摇着头道:“请恕在下医术浅薄,对老太爷伤无能为力,还请老太爷另请高明。”
大夫拱手抱拳,朝床上的朱老太爷欠身作揖,退出屋里。
朱老太爷呻|吟着问道:“汪氏呢?还没回府吗?”
何大志欠身道:“回老太爷,如意已经去汪府接夫人了,应该快回来了。”
汪府的方老夫人身体抱恙,汪夫人昨日过府去侍疾。
昨儿夜里,方老夫人上半夜睡得不安身,汪夫人一直陪着。
直到下半夜,汪夫人等方老夫人睡安稳了,方才去睡下。
汪夫人临睡时交待冬儿,让冬儿辰初一刻再叫她。
汪夫人觉得自己刚睡下,就被冬儿叫醒,睁眼问道:“冬儿,辰初了?”
冬儿摇摇头,忙解释道:“夫人,不是,现在才寅正。”
汪夫人撑着身子坐起来,急问道:“母亲是不是不好了?赶紧帮我更衣。”
冬儿蹲下身来给汪夫人穿鞋,“老夫人没事,是府里的如意来了,说老太爷的脚受伤了,让夫人赶紧回去。”
汪夫人愣了一下,问道:“好好的,怎么伤着脚了?”
冬儿摇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门房的婆子过来通禀的。
奴婢问她,婆子也说不清楚,只说如意很着急,请夫人赶紧回去看看。”
冬儿边给汪夫人更衣,边简洁的将事交待清楚。
不一会,冬儿利索的伺候汪夫人洗漱好。
汪夫人出了院子,转身往大嫂宁氏院子里去道别。
汪夫人带着冬儿来到二门处,见如意站在车边候着。
如意见汪夫人出来,迎过去欠身道:“夫人!”
汪夫人边往车边走边说道:“不必多礼。先上车,有什么事,呆会再说。”
如意点头,转身走到车边,伸手为汪夫人掀起车帘子。等汪夫人与冬儿上车坐稳后,赶着车离开了汪府。
马车出了汪府,汪夫人开口问道:“府里出了什么事?好好的,老太爷怎么伤到脚了?伤成什么样?严重吗?”
如意边赶车边说道:“回夫人,老太爷是夜里丑末起夜时伤到的。双脚的脚筋均断,伤势很重。”
汪夫人惊得坐直身子,眉头紧皱,难以置信的问道:“起夜时伤到的?伺候老太爷的人呢?昨儿夜里是谁当值?”
“驾!”如意吆喝一声,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接着回道:“回夫人,老太爷的院子里,昨儿夜里是何大志当值。
老太爷醒来时,何大志将老太爷扶到净房后,转身到门外等老太爷。
听到老太爷呼叫声,何大志推门进去,老太爷已经倒在地上。”
汪夫人听得后背发凉,问道:“老太爷是受人所害?”
如意低声道:“回夫人,应该是的。何大志说他进屋时,看见一个黑影从窗户晃出去。
他忙着去扶老太爷,没顾得上追歹徒。
家丁听到何大志的喊声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凶手的身影了。”
汪夫人头痛的用手按按太阳穴,昨儿夜里没睡好,此刻她的头突突的痛。
汪夫人按一下头,抬起头来问道:“会是谁呢?”
如意回道:“小的已经让人去查了,以对方的身手来看,要查到的几率很小。”
汪夫人靠在软榻上,想了想问道:“最近,咱们生意上有仇家吗?”
如意摇摇头,“应该不是生意上的事。
自从四爷接手管家后,老太爷几乎不插手生意上的事。
四爷做生意,都是按事先订好的契约行事。
双方先有交涉,后行买卖。所以,生意上也没什么仇家呀。”
汪夫人眯着眼想着,“那会是谁呢?”
汪府离朱府不算远,半个时辰不到,车子便进了朱府。
汪夫人径直往朱老太爷的院子去,人还没有进到院子,已经听到朱老太爷的呻|吟声。
隔着院落,汪夫人都能感受到揪心似的痛,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于是加快步伐往院子里走,正好与送大夫出来何管事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