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力关切的问道:“王爷,月儿怎么样?还好吗?”
梁王回道:“受到些惊吓,对丫鬟的死有些自责。
总的来说,还算好。
我让她喝下安神汤,陪她说了一会话,她就睡着了。
出来时,我叮嘱丫鬟不要吵她,让她好好歇一歇。
月儿很坚强,让她缓一缓,大家多开导开导她,她会早些走出来的。”
白启力看向梁王,问道:“依王爷看,是什么人对月儿下此毒手?
对了,刚才小方过来禀道,射中平儿的那支箭的箭头带着挂倒勾。
婆子拔箭时,将平儿的内脏都带出来了。
还有,箭头上带着剧毒。
小方说,那样的毒,一旦中了,半柱香里得不到医治,神仙也救不回来。”
梁王听得后怕,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看一眼白启力,转头看着白振天。
低声说道:“依对方的手法来看,这次,月儿极有可能是受本王所累。
没有将月儿护好,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本王很愧疚。”
白振天听后,摇摇头道:“王爷不用太自责。
这些年,月儿在生意场里打拼,难免会得罪人。
情况具体是怎样的?还得等官府查清来。
方府尹已经着手查案,真相很快会查出来的,咱们耐心等几日吧。”
白启力摇头否认道:“应该与月儿生意场上的事没关系。
月儿做生意很有原则,她不是唯利是图,雁过拔毛的奸商。
就连那些关门转让的铺子,她也不会乘虚而入。
她盘铺子,总会以最公道的价格来处理。
曾经,我觉得这是很愚蠢的做法。
为这事,我还与月儿理论过。月儿的话,让我很愧疚。”
白振天不知道儿子与女儿间还有这样的交流,脱口问道:“月儿说了什么?能让你觉得自愧不如了?说来我们听听。”
事关月儿,梁王也非常好奇,跟着问道:“月儿说了什么?”
白启力难为情的说道:“在我看来,做生意吗,就是买进卖出。
用最少的钱买进,用最高的价格卖出去,利越大,咱们就赚得越多。说明咱们越会做生意。对吧?”
白振天与梁王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白启力接着说道:“所以,在我看来,盘铺子时,首当其冲的是压价了。
进货时,价格也是越低越好。
可是,月儿说我的想法不对。
她说,做生意与做人一样,得让人喜欢。
要让人喜欢,咱就不能占人便宜,谁也不喜欢占自己便宜的人。
月儿说,赚钱的法子很多,但不赚昧良心的钱。
对方的铺子经营不下去,定是亏了许多银钱。
若咱们再向对方压价,咱们得了利,对方却是雪上加霜了。
都是拖家带口的,谁也不容易。
做生意,咱们赚心安理得的钱。
不要盯着眼前的小利,得将眼光看得远些。
做人有颗悲悯心,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我一个大男人,气慨不如一个小姑娘,好丢人的。”
白启力说到这里,难为情的用手搓了搓脸。接着说道:“所以,月儿在生意上,不会得罪什么人。”
梁王与白振天听得内心澎湃,心里升起股有荣与焉的自豪来。
梁王点点头,“嗯,还有一点,月儿的生意,多是柳师傅与赵四出面打理。
当初铺子过红契时,本王在京兆府那边早给方府尹打过招呼。
月儿名下的铺子统统加密收挡,除了父皇能查,其余的,谁来查也不让看。
除了相熟的人,外人并不知晓月儿是大东家。
所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冲着本王来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让明杰去查了。”
白振天点点头,“不用猜了,等明杰与方府尹那边查吧。”
“老爷,门房说外面有位姓周的老爷求见。”阮大敲门进来禀报。
白振天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姓周的?我不认识姓周的人呀!”
阮大将手里拿着的龙纹玉佩递过来,“老爷,周老爷让门房呈上这个,您看看。”
白振天伸手接过玉佩,提着绳头细看起来。
梁王瞄一眼玉佩,心里一惊,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白振天道:“岳父,咱们迎出去看看吧。”
白振天见梁王的脸色骤变,立即意识到什么,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好,咱们迎出去看看。阮大,让人开中门。”
阮大听后一愣,忙点头道:“是,老爷。”
说完,阮大转身去做安排。
白启力见梁王与父亲紧张的迎出去,隐隐的猜到什么,带着几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