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晴冷眼瞄向拿着扫帚撮箕过来打扫的婆子,怒吼道:“下去!不长眼的老东西。”
婆子吓得手一缩,立即退了出去,“对不起,五小姐,老奴这就退下去。”
朱晴转头看向床上的汪夫人,“母亲这是怎么了?人上了年纪,气性不能这般大的。
像冬儿这样的奴才,母亲早该打发出去了,母亲就是面软心软,太仁慈了,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母亲不用为难,往后,母亲做不出来的事,交由晴儿来做就好,晴儿很愿意为母亲效劳,母亲不用太感谢晴儿。”
朱晴说到这里,用脚勾了下不远处的锦凳,将锦凳挪到汪夫人的床边,然后坐下身来,再把头低到汪人的耳边。
汪夫人大半个月不曾洗澡,朱晴低下头去时,一股酸腐味扑鼻而来。
朱晴只觉一股恶心感直往上窜,赶忙伸手捏住鼻子直起身来,满脸满眼尽是嫌弃,“死老婆子,你臭得熏死人了!”
朱晴站起身来,用脚踢开锦凳,居高临下的看着汪夫人,奚落道:“老女人,你说,你一个有诰命的贵夫人,臭得让人近不了身是怎么回事?
老女人,你何时喜欢臭烘烘的了?你的喜好真不一般!啧啧啧,让晴儿好生佩服!
哦,你看看,最近好事太多,晴儿都忘记了,不是老女人你的喜好不一般,是晴儿喜欢看你这副乞丐样。”
汪夫人扭头看向朱晴,气急败坏的说道:“孽障,你,你,你就不怕,遭天谴?”
汪夫人身子虚弱,一句话分成几段说完,怒不可遏的话,片段后没有半分气势,更别说威严了。
朱晴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汪夫人,哈哈大笑起来,笑一阵后,朱晴抬手抹了抹眼角。
“母亲大人,你这是说笑话吗?天谴?老天爷很忙的,哪里顾得过来管你我?
还有,老天爷若是忙得过来,他也该先收拾母亲大人才对。
我虽是继在你名下的女儿,好歹我也喊了你十多年的母亲。
天下哪有见不得女儿好的母亲?哪有伙同外人来了欺负女儿的母亲?
狗急了还会跳墙,母亲一二再,再二三的加害女儿。女儿凭什么坐吃等死的任你欺负?
母亲大人别用孝道来压晴儿。孝道这种东西,也是很讲究的,先得有母慈,才有子孝。
母不慈,子凭什么孝?晴儿明跟母亲大人说,愚孝的事,不适合晴儿。
晴儿告诉你,晴儿想要的东西,晴儿倾尽全力也要得到,谁挡晴儿的道,晴儿就跟谁势不两立。母亲大人可听好了!”
汪夫人眼里的怒气暗熄下去,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淡淡的说道:“你让我死吧,我死了,自然不会挡你的道。”
朱晴自嘲的笑笑,直言道:“母亲若是昨儿求晴儿,晴儿兴许就让母亲大人心想事成了。
现在吗,晴儿已经改变想法了,晴儿不会让母亲随便死的,晴儿会让母亲生不如死。那样,母亲照顾自个儿还来不及,那有精力来挡晴儿的道?”
汪夫人依然淡淡的道,“你说的,狗急都会跳墙,你就不怕我做些什么来挡了你进梁王府的道?”
朱晴摇摇头,“母亲大人用不着激晴儿,你若死了,我得为你守三年的孝。放心吧,在晴儿未嫁之前,晴儿不会让母亲死的。”
汪夫人听了朱晴的话,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闭上眼说道:“我乏了,睡了。”
说着,汪夫人闭上眼晴,不再理朱晴,只要不死,她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朱晴盯着闭上眼的汪夫人,怒火噌噌的往上窜,转身走到桌边,伸手端起杯子,再回头走到床边,将杯子里半温不温的茶水朝汪夫人的脸泼去。
厉声说道:“死女人,谁允许你睡的?我还在这儿,你竟然敢闭上眼睡觉!”
突然而来的茶水,让汪夫人一个激灵,随即睁开眼瞪着朱晴。
朱晴见汪夫人眼里的怒火,心情顿时大好,呵呵笑两声,低头下去对上汪夫人的眼睛。
“怎么?生气了?心里是不是很想将我掐死?嘿嘿,很想,对吧?可惜了,你做不到,你只能心里骂骂,想想之前的当家主母,现在有不满,只能在心里暗戳戳的恨,真是个小可怜。”
朱晴说着,扬起手来,想要再给汪夫人两个耳光,“老贱人,我让你看看,忤逆我的下场。”
朱晴扬起的手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捏住,手上的骨头仿佛要碎了一般,痛感从手上迅速的传遍全身。
朱晴转身之际,耳边响起冰冷的声音,“我想看看,忤逆你的下场是什么?”
朱晴扬起手之前,汪夫人本能的闭上双眼,脸上没有想像的痛,却像梦里一般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睁开双眼来,看到朱景风捏住朱晴的手,惊喜的脱口叫道:“乐哥儿!”
汪夫人的话刚出口,心里的委屈澎湃般的涌出来,眼泪扑簌簌的滚出来。
朱景风用力将朱晴一扯,抬脚狠狠的往其身上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