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不喜欢有人盯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柳絮带着念秋,跟着来福、无痕一起退出屋子。
梁王吃边照顾白如月,见白如月碗里的粥没了,又给她盛了半碗。
白如月嫌少,梁王耐心的说道:“月儿,你有些日子没有好好吃饭了,一餐不能食得过饱,得歇一阵子再吃。”
白如月低头三两下吃完碗里的粥,眼馋的看看桌上的小菜,梁王夹了一块脆笋递过去,“来,最后一口。”
白如月眼亮的张嘴接住,边嚼边笑着道谢:“谢谢谨哥哥。”
梁王放下筷子,牵着白如月坐到窗前桌几边。
伸手给白如月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问道:“定了什么时候送老太太去南边吗?”
白如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回道:“出了正月,二月初三启程。”
梁王点点头,接着问道:“月儿会去吗?”
白如月点头道:“嗯,会去。外婆生前把南边和海上的生意交给月儿,月儿想趁此机会过去看看,正好给外婆守孝。”
梁王放下杯子,盯着白如月问道:“月儿要在南边呆三年?”
白如月点点头,“嗯,外婆对月儿有大恩,月儿想给外婆守三年孝。外婆在月儿心里,跟月儿的阿爹阿娘一样重要。”
梁王心里万般不舍,最终还是点头,“好吧,爷想月儿了,给月儿书信吧。爷给月儿书信,月儿要给爷回信,知道吗?”
白如月迎上梁王炙热又情深的目光,点头应道:“好,月儿把每日所做之事书信给谨哥哥。”
梁王得到白如月的承诺,心里那股难舍才缓和下来。担忧的说道:“月儿去南边,切记要照顾好自个儿。”
白如月点头道:“嗯,月儿记好了。听三哥说谨哥哥最近很忙?月儿把小方留在京城,留给谨哥哥。”
梁王也不推迟,点头应下,“好,把小方留给爷吧,前些天晋王那边又动手。”
白如月坐直身子,紧张的问道:“怎么发现的?”
“百里和明杰一直让人盯着那人,前些天,见他在爷的饭菜里动了手脚。哈,第二天,卢太医还主动上门给爷诊平安脉,然后说爷身子恢复得很好。”梁王冷哼一声,像说笑话一般。
白如月说道:“看来,晋王是心急之人呀,太子被废,他便把矛头转到谨哥哥这里了。谨哥哥得做好准备,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梁王点头道:“放心吧,爷都做好安排了,不会让他再伤着爷。”
梁王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那就是个蠢人,月儿用不着担心。
他为了搅和严少诚与吕家小姐的亲事,竟然让人爬进吕家后院,想毁吕家小姐的清誉,也不想想,吕家是什么人家?且是几个偷鸡摸狗的小儿都能闯进去的?”
白如月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忍了又忍才咽下肚去,接着又咳又笑的问道:“还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
梁王伸手帮她拍拍后背,“呛着了吗?”
白如月连连摆手,一脸八卦的问道:“这是多久的事?”
“冬月初的事,那几天,你们府上老太太刚走。”
白如月点点头,“哦,晋王的人?”
“算是吧,郑致远找的人。晋王娶了郑致远的姐姐做侧妃,这事你知道。十月二十六娶进晋王府的。郑致远现在入幕晋王府了。”梁王解释道。
白如月问道:“吕家那边没有动作?”
梁王抿了口茶,“不好说,当时抓到人,还没有开打,那几人就招了。
吕府把人扣了,隔天,郑有义贪墨衙街修缮的事便被人揭发出来。父皇最恼大臣贪墨,郑侍郎如今被停职,交由御史彻查呢,只是,这事是不是吕家和严家安排的,还不得而知。”
白如月瞪圆双眼看着梁王,眼里冒着星星般的亮光,激动的说道:“谨哥哥,那郑家......”
梁王用食指轻轻的弹了下白如月额头,抿嘴笑道:“嗯,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若是吕严两家揭发的,事是晋王那边挑起的,吕严两家怎么回敬,他都该受着。若不是吕严两家,那晋王得罪的人也太多了。
晋王原本想着,娶了郑家小姐,给自己多些助力,没想到助力没有寻到,反到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白如月点头道:“不管是严家,还是吕家都不是省油的灯。晋王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梁王抬手摸摸白如月的头,“嗯,上次他对严少诚出手,严相没有出手反击他,他当严相好欺负呢,太自以为是了。”
白如月心情大好,“晋王自顾不暇,便没有精力对付谨哥哥了,月儿也就放心了。”
梁王抬手揉了揉白如月的头,“月儿不用为爷操心,好好照顾好自己。爷就放心了。”
两人聊了一会,梁王抬头看柜上的沙漏,扬声叫道:“来人。”
来福和柳絮应声推门进来,垂手恭敬的叫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