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铭皱皱眉头,问道:“翁翁,这也要告之王爷?”
威远伯想了想,走到床边,凑到赵世铭的身边,说道:“有一回,王爷隐晦的说了说,梁王的身子,只是拖日子。”
赵世铭震惊的努力睁着肿胀的双眼,惊愕的看着威远伯,“梁王他?”
威远伯轻轻拍了拍赵世铭的手,赵世铭痛得嗷嗷直叫,威远伯忙拿开手来,连连说道:“铭哥儿,对不起,你的手也伤着了?”
威远伯说着撸起赵世铭的衣袖,见手臂上一片血肿青乌,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错着牙说道:“这帮生畜,怎么下这么重的手,这个仇,咱们一定得报。”
威远伯的愤懑声,让赵世铭心头一热,出口安慰道:“翁翁别生气,都是皮外伤,养些日子便好了。”
赵世铭的安慰,让威远伯心里更是难过,他这个聪明又懂事的孙儿,被人伤成这样,这仇一定得报。
威远伯点点头:“嗯,我知道,这仇咱们记着了,往后,一定加倍的讨回来。”
赵世铭点头说的:“嗯,好!谢谢翁翁。梁王他?”赵世铭接着问道。
威远伯朝赵世铭会心的笑笑,若有所思的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咱们知道就行,不必惊慌。自古党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中间发生些什么事,都是情理当中的事。”
赵世铭还是不敢想,心里是无以复比的震撼,他的脸肿得让人看不出变化,威远伯只当他为人稳重,遇事不惊,越加的满意了。
威远伯接着说道:“今儿这个闷亏,咱们先记着,他日,必让白家那小子还回来。哦,对了,樊楼这次坑咱们那么多银子,咱们得让他吐出来。”
赵世铭在威远伯的话语声里回过神来,咧着嘴说道:“翁翁,先让人查查樊楼是谁家的,这酒楼开的时间不长,生意却好得出奇,来头定是不小,咱们得谨慎些。”
威远伯赞赏的看着赵世铭,连连点头道:“嗯,铭哥儿说的是,我这就让人去查。”
威远伯说着,朝门外叫道:“来人。”
威远伯的长随方剑应声进来,欠身见礼道:“伯爷,四爷。”
威远伯吩咐道:“你去查查樊楼是哪府的产业,是什么来头。”
方剑低头应下,转身出去,才走到门口,威远伯又叫住他,“等等。”
方剑停下脚步,转身欠身道:“伯爷还有什么吩咐?”
威远手捋着嘴上的两撇胡子,说道:“这样,你安排个人去查樊楼,你随我去趟王府。”
方剑点头应下,转身出去安排。
威远伯对床上的赵世铭说道:“铭哥儿,你好生将养着,翁翁去趟王府,有些事,得跟王爷说说。”
赵世铭点点头,“好!孙儿知道,翁翁您去忙吧。”
威远伯又叮嘱几句,才转身出门。
威远伯前脚进到晋王府,张长福后脚把消息禀到白如月这里。
梁王见张长福进来,低头朝白如月禀报,随即见白如月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心里便有了疑惑。
等张长福退出去,梁王放下筷子,对大家说道:“我用好了,你们慢用。”
梁王站起身来离开了餐桌,对另一边的白如月叫道:“月儿,来给我沏茶。”
白如月放下筷子,扬声应道:“好的。”
白如月站起身来,往茶案桌走。
李锦荣坐在边上,嘴里轻声嘀咕道:“小月儿的饭还没吃好呢,干吗让她去沏茶,真是的!”
吴静坐在李锦荣边上,忙给她夹了一块清蒸鱼肉,低声说道:“小荣儿,快来尝尝,这鱼肉嫩得很。”
李锦荣低头吃起鱼肉来,不再嘀咕白如月吃饭的事。
白如月坐到茶案边,拿起团茶开始炙茶。
梁王坐到边上,低声问道:“怎么了?刚才见你不高兴的样子。”
白如月抬头看一眼梁王,突然觉得,有人关心真是件暖心的事。
梁王见白如月愣愣的看着他,用折扇戳了下她的头,“怎么了?傻了?”
白如月脸一红,如实的说道:“没有,突然有人关心,觉得心里很甜。谢谢谨哥哥。”
梁王有些心痛的看看她,温言道:“我看见张长福进来跟你说话了,发生了什么事?”
白如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不算什么事,刚才长福进来说,威远伯让人来查樊楼了,还有,威远伯去了晋王府。”
梁王的眉头皱了皱,说道:“哦,他这是找助力去了?”
白如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嗯,算是吧,今儿赵世铭被三哥狠揍一顿。
谨哥哥还让他吐那么银子出来,威远伯自然觉得闹心了。接下来,他定会找着法子让樊楼把银子吐出来。
至于三哥打赵世铭的账,眼前算不了,秋后也会算的。”
梁王听着白如月分析,说道:“月儿放心,樊楼这边,他应该查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