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秋闱,启岩能高中解元,为咱们青城增光了。
家父还说要到府上去向令尊道贺呢,只是最近公务忙了些,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
我听少诚说,今日你们在此会文,正好我在附近办事,便过来看看,见见启岩,向启岩道贺。”
白启岩再次作揖,“谢谢二爷,在下只是运气好些,不敢当,不敢当。
在下来京城后,应该与家父登门去拜望李尚书的。
只是,来京城不久后,家父便带着在下出门游历,秋闱前才回到京中。
秋闱后,家里四弟又遭祸事,至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家父一直抽不开身,所以迟迟没能登门,真是对不住!
想想当年,在青城时,家里承蒙府上很多照顾,启岩再次感谢。”
白启岩说完,又朝李锦文深深的鞠躬。
李锦文伸手扶起白启岩,笑道:“贤弟客气了,令尊跟二叔是同窗,情如兄弟,相互关照是应该的。这些年,二叔一直在青城打理族里事务,不曾来京城,不过每每书信给家父,总会拜托家父多多关照你们一家。”
白启岩又要欠身道谢,被李锦文伸手止住,顺带把他带到边上的位置上坐下。
“你看你,一个劲的道谢,还怎么说话呀?我们俩家的关系,再谢来谢去,就生分了。
你我是同乡,二叔与令尊还是同窗好友,我们也该如兄弟一般才对,你说呢?”
白启岩连连点头说道:“二爷说得是!”
李锦文笑道:“什么二爷,我虚长你几岁,往后,你唤我哥就是了。”
白启岩也是圆通之人,“二哥好,往后还请二哥多多指教。”
李锦文喜欢极了白启岩知趣又随和的性子,拍着白启岩的肩道:“指教谈不上,往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白启岩点头应下,“好的,启岩记好了。”
李锦文接着和白启岩寒暄,问了些家里的情况,看看墙上的沙漏,“哦,行了,今日我们就聊到这儿,我还有事要办,得先走了。
大哥来京城参加明年的春闱,前日已经到京城了,改日我们兄弟一起到府上来拜望令尊。”
白启岩跟着站起身来,“锦鹏大哥到了吗?好些年没有见到他了。二哥有事,您先忙,我们改日再见。”
李锦文转身向严少诚打招呼,再向屋里的众人点点头,“诸位,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得先离开了。”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向李锦文拱手,李锦文忙按按手,示意道:“不用送,你们坐。”
最后,严少诚与白启岩把李锦文送出松竹馆。
等李锦文走远后,严少诚说道:“岩哥儿,我们进去吧。”
白启岩点点头,慢严少诚半步往里走,边走边问道:“远哥儿怎么急冲冲的走了?”
严少诚想想后,说道:“远哥儿刚到一会,绥宁伯府的三爷郑绍衍就到了,接着,古家三爷古知非与何三爷一起到了,绍衍见何三,便问赵世铭养外室是真的吗?”
白启岩听到这里,震惊的问道:“什么?赵四养外室?他才多大,不是连亲都没成吗?就养外室?”
严少诚看看一脸震惊的白启岩,解释道:“这几年,你和远哥儿在外游历,没有在京城,这事你跟远哥儿都不清楚。
赵四风流,已经不是稀罕事了。早两年,他跟几位公子哥,为了争给凤栖楼的花魁玲儿**,掷下十万两银子,在公子哥的圈子里就是轰动一时的事。”
白启岩惊得眼都睁圆了,“什么?十万两银子?他?”
严少诚欣赏白启岩的才情,又佩服他的品行,跟白启岩相处几次后,便把他当成知交好友,心里有什么都跟白启岩说。
“十万两银子,换成别人家,可能是个大数,但对威远伯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府上富足,全京城都知晓。
威远伯府赵家和京城商贾第一的赵家是一家,他们赵家有多少银子,可能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严少诚以为白启岩是惊讶赵世铭一夜花掉十万两银子,在边上跟他做解释。
白启岩摇摇头说:“我惊的不是银子的事,我是惊叹赵四这样胡来,他们府上不知道吗?若是被他们府上知道了,那他?”
严少诚侧头看着白启岩,算是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拍了白启岩的肩,身子靠近些,低声道:“赵四敢这么做,你认为他会怕他们府里知道吗?
赵家男子爱美人,在京城,不说人尽皆知吧,起码相熟的人是知道。赵四他们常说,威远伯说的,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皆因贫,赵家子孙不别委屈自个儿。”
白启岩想不出来,什么样的长辈会说这样的话来教导子孙,他在京城呆的时日不多,不曾见过威远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严少诚也不等白启岩回话,自顾自的接着说道:“远哥儿在候府里长大,他们府上,个个一身正气,听到这事,怕是找赵四算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