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明向秦老太太告辞,逃逸式的退出房间。
白振明回到小二房住的院子,丫环婆子忙端来水给他净手洁面,伺候他换下常服。
王氏听说白振明回来了,忙从花厅里回来。
王氏跨门槛看到白振明手端着茶杯坐在软榻上,笑着问道:“老爷回来了,马上要摆饭了,老爷是到母亲院子陪母亲用饭,还是在这儿吃?”
白振明一听与母亲用饭,忙摆手道:“我的饭摆到外院吧,我与三弟四弟有事要说。”
王氏点头道:“好,妾身这就去安排。”
白振明抬头叫道:“让下人去安排吧,钱嬷嬷回来说了什么吗?大哥一家真到京城了?”
王氏转身让下人退出房间,随后坐到白振明的对面,低声说道:“钱嬷嬷回来说,孙明见到了月儿与她的丫头巧眉一起。
至于去药铺做什么,孙明也不知道。母亲让孙明骑着马回头去寻月儿,只是月儿已经离开。
钱嬷嬷说母亲让人在附近寻逛,势必要把大哥一家找出来。”
白振明知道母亲对大哥一家的成见很深,可再怎么也是一家人,大哥一家到京城了,怎么不来找他?
白振明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几上,站起身来,“母亲那里,你多担待些,我先去外院了,这些事你先不用管,回头我去查查,看看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氏跟着站起身来,“好的,妾身明白。一起出去吧,妾身去母亲院子伺候母亲用饭。”
白振明轻轻拍了拍王氏的肩膀,低声说道:“辛苦娘子了。”
王氏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丝感动,轻声回道:“不辛苦,本就是妾身该做的。”
白振明伸手扶了下王氏的云髻,柔声道:“母亲的脾气不好,让娘子受委屈了。还请娘子看在我的面上,多担待些。”
王氏在秦老太太那里受到的委屈,在白振明温言中烟消云散。
白如月一行人从吴家出来,和吴家老爷、江掌柜一起再次去到济民堂。
吴老爷带着柳崇阳、白如月一起楼上楼下,前院后院转了一圈。
双方均满意,吴老爷把地契及店里的诸多合约给到柳崇阳。
吴老爷离开后。江掌柜问道:“柳爷,你看,在下接下来......”
柳崇阳拍着江掌柜的肩膀说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愿意盘下这家铺子吗?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江掌柜。
我们事先打听清楚了,江掌柜经营药材,在城东这片,算得上是行家里手了。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让我等佩服的,是江掌柜的人品。
吴老爷很少来铺子,江掌柜尽心尽力的把铺子里外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账上清清白白。就算知道吴家要盘铺子,可铺子里每个人还能尽心尽责的做自己该做的事,这非常了不得。
我们想请江掌柜继续在这儿做事,薪酬呢,原来吴家给江掌柜多少,我们依然给多少。
另外,每年铺子的纯利,给江掌柜提一成。江掌柜看怎么样?”
铺子换了东家,江掌柜以为自己要失业了,没有想到新的东家如此重视他。
不但让他继续做事,还给他的抽成。
江掌柜愣愣的看着柳崇阳,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柳崇阳见江掌柜没有应答,再次问道:“江掌柜你看怎么样?”
江掌柜这才回过神了,连连说好。
柳崇阳看一眼白如月,白如月给他个满意的眼神,开口说道:“今天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江掌柜到城南柳儿巷的沁园来签合约。
不过,我们的住处,只能让江掌柜知晓,不能说给旁边人听。”
江掌柜再次点头。
江掌柜送着白如月一行人出来,小二说道:“掌柜的,刚才抓药的那个小伙后来又回来过,好像是来寻这位小姐的。”
“好,知道了,管好自己的嘴,做自己该做的事。”
江掌柜把白如月一行人送上车,等车行远了,才转身回到药铺里。
车行一小段,巧眉担忧的问道:“小姐,老太太知道小姐在京城,不会善罢甘休吧?”
白如月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用担心,京城不是青城,她不敢将咱们怎么样。”
巧眉听白如月的话,心里踏实了不少。
白府成天派出七八个下人在外转悠,始终没有再遇小长房一家。
小长房像人间蒸发或者根本不呈出现一般,下人们每天兴致勃勃的出门,垂头丧气的回来,然后跪到秦老太太的院子里,耸拉着肩膀任老太太骂。心里恨极了惹事的浑小子孙明。
转眼到了年关,从腊八后,京城的年味越来越浓了,小年过后,白振天便没有再去镇远候府上课,留在沁园,带着一家老小准备过年的事宜。
腊月二十八,吴志安回到镇远候府。
三十晚上一家人聚到一起守岁,守到子时,候爷吴志齐带着府里的男丁祭四方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