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奈特出身的学院,便在上次的魔潮战争中幸存,与另外两家小学院合并,扩大规模发展至今。
学院本身,也迁到了十七世界的艾洛亚城。也就是露莎的故乡。
其实,当初卡奈特究竟是为什么同意收了布尔索呢?只是万万想不明白的问题。
布尔索本人也没说太多。但无论如何,都实在能看出他对师傅的那种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现在的情况下,布尔索忙着装傻。话题是无论如何也没法进展下去。
但好在这话题也没什么继续进展的必要了。
因为,那瓶药剂上的魔烟已经在一阵轻微的喷射声中完全聚集完毕。瓶中的发丝也随之分解为光芒消失殆尽。也就是说,这药剂已经进入了检索阶段。一旦符合追踪条件,便会开始自动冲向被追踪者的位置。
就在布尔索赶忙提醒大家注意的刹那,那成型的魔烟便开始行动,飞快的升上了天花板,并在撞到顶部后稍有停顿。进而,便稍微晃了一圈,径直朝着最近的窗户飞去。
“理论来说,窗子就算关上了也有缝隙。但魔烟不会从太小的缝隙钻过去,所以还有点时间做最后的准备。”快步冲到窗户旁边,布尔索匆匆指着魔烟,展开最终的说明:“赛博达特,我不是嘲讽你。但你不开游侠视觉就没有能夜视的鹰眼。所以要靠目视找到不发光的魔烟会有难度(几乎是不可能)。所以主要的追踪任务交给我们俩——没问题吧,露莎?”
“没问题。我想追上的东西,绝对不会跟丢。”自信不已的说出了作为敏捷性和体力极高、还能飞翔的艾亚都有资格说的一句话,露莎下意识的又摸了摸腿环上的魔枪,匆匆表示自己一定做得到。
坦白说,她现在心情非常复杂。
而且复杂的地方,不在于别的。就在于追踪能否成功这件事上。
她一方面希望能够追到艾尔丽娜,一方面又隐约希望追踪计划失败。
毕竟实在无法预期和面具女碰面后会发生什么。她知道自己一定能撑过来的,但万一赛博达特和布尔索出点什么事,那就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如今,露莎的想法就是如此矛盾。她甚至无法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大概就像是抛硬币以正反面决定,却因为恰好落到缝隙里,卡在里面立了起来吧。
不过这样的比喻并不算足够贴切就是了。
因为很多时候人的感情都是很矛盾的。甚至可以说,这些硬币很少有能明晰的抛出正反面之一,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是立着的。
或者……是斜着的。只不过会倾向于某一面。
总有人说,当你在两个选项中纠结万分、难以抉择时,抛枚硬币就好了。
虽然这无法解决问题,但至少在硬币在空中自由落体的那一刻,它就会帮你探知内心深处真正期望的结果。
这种情况下,硬币落地后的正反面已经不重要了。你能更加容易的知道自己更期待哪种结局。即便是二者都不想舍弃或选择,也自然可以两权相害取其轻。
……但那只在大多数情况下适用。有些问题是真的怎么选都会一团糟。
所以,有人会两权相害,宁可什么也不选。
许多人相信命运的指引,因为真的经历过那种深不见底的绝望与茫然,自然会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去抓住任何一种能给予他希望和引导的事件与征兆。
命运之神,永远是所有神明中最神秘的。
因为即便是命运之神,也无法完全预知命运之轮上不存在的痕迹。
命运永远是可控的,不能彻底预知的。也正因如此,一切能了解它的东西都会变得神秘、充满诱惑力。
这世界永远存在可能性。
每个人都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除非……他已经被命运宣判了终结,在命运之轮上封死了发展路线。
可即便如此,仍然有能反抗命运的缚命者存在。只不过他们反抗的是阿姆雷亚之锁——也就是命运之门的诅咒。
若是某人的命运真的在命运之轮上被锁死,那么他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可能性:至少成功过的人,目前未有人所知。
这是个世界法则级别的因果律干涉。和事象干涉是完全不同的。
所谓事象干涉,便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人们眼中所见的现实。这跟时空扭曲和幻术所造成的类似效果可完全不一样。被事象干涉后,受干涉者会直接被篡改认知的现实。和幻术不同的是,幻术只是一种伪装,对真实存在的世界没有影响。受影响者之外的人是不会察觉到异样的。
而事象干涉?它能直接强行扭曲人们所认知到的现实。最恐怖的是,甚至可以毫无痕迹。只有观测者们(一切神、魔神、代行者和其他有神格的埃博恩都可以做到)能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所谓观测者,便是以任何形式的“看”为媒介,将被观测对象的存在状态维持。被观测者依照观测对象的能力,甚至可以是世界树本身。一旦某个事物没有了观测对象,它就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