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瞬间横扫过了一百三十度的区域,掠过了所有没来得及逃离和被投掷物压倒的村民们。他们痛苦的哀鸣着,全身都被烧灼,不一会儿就烧成了焦炭。剩下的人们立马抛下了武器,开始恐惧的四散而逃。然而敌人已经愤怒到发疯,用射线不断扫射房屋和任何射得到的人。
整个村庄在刹那间都充满了哀鸣,达尔村化为了哀鸣之村。尸体烧灼的恶臭味随着晚风飘散,弄得卡奈特都厌恶的捂住了鼻子。短短一分钟内,便有二三十人被屠杀。
所以说你们的篱笆有个屁用!卡奈特咬着牙皱了皱眉:你们关起来的那个小魔物要是也会这一招,估计你们也都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妈的一群废物!注意到那几个弓箭手试图射击敌人无果便拎着武器逃窜一空的事态,卡奈特望着又一名村民被射线烧尽的场面,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抽出手杖:不行……不能在这儿坐视不管。
在一瞬间,他停住了想要撞出屋子去的身子,开始被心底冒出的疑虑所冲击:一会儿假设我打败了魔物,该怎么处理?
对猎魔人来说,总会碰上这种善恶抉择。因为猎魔人,所猎的不仅仅是魔物。还有埃博恩的心魔。
正因为猎魔人已经不属于纯粹的人,还是体内流淌着半人半魔的血液,才能再任何一件与魔物相关的事上看到两面立场。可这或许并非是好事,因为它会拖慢你的决策速度。
杀了它?可这些村民先囚禁并虐待了它的孩子。它这只是报仇。设想一下,如果立场转换的话,会如何?比如是魔物把一个人类小孩关起来每天用药物麻痹他,而总算有一天这孩子的家长找到了魔物巢……那会不会下杀手弄死魔物?多半会的。可这样反而不会有人怨恨他。
把它和孩子都放了?村民不会甘心不说,魔物也可能会回来报复。何况它杀了这么多人还烧了房子。杀了也无可厚非。
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怎么做对一方来说都不公平。只不过狩魔猎人会为此受到良心上的鞭挞——或者说这件事的对错,本来应该很明显。埃博恩们总倾向于为自己的族类着想才是,所以应该杀了这大蜥蜴。
不考虑被杀死的那些村民只去思考魔物的心情,未免也太假惺惺了,完全就一擅长选择性无视的伪善者。然而同理,是不是也可以说这些村民罪有应得?
毕竟他们双方其实跟我都没什么关系,我也没义务对任何陌生人负什么责任——这就是狩魔猎人让许多人觉得冷漠残酷、无血无泪的中立原则。然而,这完全就是人们对怪胎的偏见。因为猎魔人们只是敢于把自己的态度说出来而已。说实话,有几个人不是真正这样想的?根本没什么人会觉得陌生人的事情跟自己有关系,可为什么这种想法一说出来就会被批判?
毕竟猎魔人也是人,他们也会靠自己的价值感和情感来行事。只不过或许对待外人时更理性一些。卡奈特真是不理解很多人的偏见都从何而来。
尽管这一瞬间涌出的大量信息都可以去思考,但卡奈特明白,此时还没有太富裕的时间来做善恶抉择。很多时候,这种事情都不能多想。凭直觉去做才是最好的。
他猛地撞开了屋门,拎着手杖,直接冲到了独眼蜥蜴身后。已经气晕头的敌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依旧在用那血丝怒胀的独眼在放射激光。
“快看!”一个正在逃跑的村民注意到了卡奈特,慌忙如同看见救星般露出欣喜的表情,冲同伴们用方言大叫着:“大家快逃!这儿交给狩魔猎人处理就好!”
“你怎么进来的?!”另一个弓手惊愕的用欧亚语冲卡奈特叫道:“总、总之·不管你是否特意来帮忙,快救救我们!杀了那魔物,我们会给你报酬的!”
好多人都恐惧至极的开始向卡奈特请求帮助,随后又跑得比兔子都快,一哄而散冲出了村外。
而且的确,这儿交给专家处理就好了。你们一点忙都帮不上,只会妨碍战斗……大概也猜出了那帮不用欧亚语说话的村民在说什么,卡奈特哼了一声,感到无比心寒:妈的真是讽刺。我就应该狠下心来让你们自己处理……不过因为那么点事就记恨在心也太幼稚了点。
……你们最好一会儿兑现报酬。卡奈特叹了口气,将手杖猛地捏紧。
猎魔人的狩魔血瞳突然发出血光,死死盯住了魔物。他开始激活魔眼的引诱能力,强迫魔物转身,来攻击自己:大致看了一下,这种魔物的皮肤相当坚实,不利于我从侧后方攻击。必须得想办法从正面击败它才行。
那魔物愤怒的狂吼,立刻因狩魔血瞳的影响而转过身来,愤怒的一爪便拍向猎魔人。随后,又吐出舌头,猛地缠住了后跳闪避中的卡奈特的胳膊。
啥?还有这招?被黏糊糊的舌头缠住左臂,卡奈特惊愕不已:的确,没有人靠近过它。因此魔物也没什么机会这样做。
情急之下,卡奈特猛地将手杖快速变形为锯鞭,甩动其割断了魔物的舌头并就地翻滚躲开了扫射过来的射线。尽管因为被割断了舌头而痛苦不已,但嘴流鲜血的魔物仍旧疯狂的甩动利爪,将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