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
寒雪堡外·大道旁的树林。深邃的夜色下,冷月将蓝光遍洒在整片大地。由于雪雾无比浓厚,整个周围的空间都产生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就是这家伙吗……看着从远处寒雪堡台阶上走下,手持油灯白发苍苍的男人,塞雷斯亚靠在墙边,用鼻子哼了一声:老头子瞅着还挺精神啊!这岁数怎么也有六十多了,瞅着却比艾德斯都壮。
跟踪他应该不是很费力。虽然为了保险起见不能骑马……捏了捏手里的刺剑,他还不打算就此进入隐形:刺剑的魔力是有限的,一旦浪费就需要更多时间补充。所以只能在必要的时刻进入隐形状态。
既然骑不了马,就必须耍点花样了!确定走向马厩的对方有骑马从大道直接回家的意图后,他便掏出酒壶,灌了一大口蜜酒:妈的,喝一口少一口……要是真有那种能无限续就的酒壶就好了要他拿啥换都行。
当然,这个刺剑绝对不能换。我得把它当成祖传财宝,以后留给孩子。
不过我好像不打算结婚也懒得养孩子……算了,以后再说吧。
低伏着身子,他大步奔至通往中心城区的道路深处,直至走到了事先布下的陷阱旁:为了实施这计划,还紧急命令巡逻的骑兵暂时撤退以进行规避。
掏出一环套锁,疯狗颠了颠它,感受着这手感:艹,要不是那精灵死扣死扣的不愿把绊锁给我一个,还用得着这玩意儿来拌马腿?老子怎么就用不好绊锁了,不就是老打着自己手吗?
这帮精灵真是看不起人,没一个好瘪。
眼见对方骑着马的身影已经越发接近,疯狗便操控刺剑进入了隐形。依旧对自己第一视角内半透明的身躯感到无比惊奇,他倾听着马蹄声的旋律,在其很接近时预判行动甩出了套锁。
同样隐形的套锁飞速奔出,一下就扯住了马腿。借着马匹奔跑的力道猛的一拉,那坐骑便哀鸣着坠地,猛地摔在了事先准备的陷阱上:马腿被横向的锋利木片戳中,无法再继续前行。
这叫唤的还真是惨……听着马匹的哀嚎,疯狗都感到一丝心疼:艹,跟露莎她们混久后都感觉有些心软了。不过,这个出血量是不可能致死的。但它走不动路是肯定的了。
说实话,之前自己还考虑过另一种方案,也许效果比这个好——设陷阱让那匹马摔倒,之后自己再假装成没事人骑着另一匹马去找他。然后再提出将其送回家。当然,因为顾虑到对方可能拒绝后不方便再跟踪,就没采用。
可现在的计划也是有漏洞的——他要是选择回去通知马厩而不是等巡逻骑兵发现后处理,自己的行动可就泡汤了。但由于之前特意问过德尔诺这家伙的作风,所以疯狗就凭本能判断应该没有问题。
要不是为了假装成意外,老子才不用木片呢……密切关注着迈尔顿的行动,疯狗缓缓收回套锁,尽量在风声的掩护下不发出噪音。
可就在他刚回收套锁的一刹那,正倒在地上搂腰的敌人便猛地转过身子,一把扯住了套锁猛力拉动。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得一惊,塞雷斯亚险些跌出草丛破除隐形。好不容易拼力气收回了绳子,疯狗的背后直冒冷汗:这家伙,莫非能看穿隐形?
事实上,他想多了。迈尔顿只是疑惑的环视四周,却并没发现半个身子都露出草丛的疯狗——看来,这家伙完全是凭直觉和洞察力做到这些的。
这家伙还真不能小看……懊恼的皱起眉头,疯狗依旧有些后怕;真是差一点就暴露了。
尽管那家伙简单为马匹处理了一下伤势后便起身离开、并没有折返,可是他的行动明显谨慎了许多,总是机敏的环顾四周。懊恼的意识到跟踪难度被大幅增加了,疯狗心里泛起了嘀咕:要不要就此撤退?就算继续跟踪,恐怕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毕竟目标已经有戒心了。
艹,这挫败感好大……深感自己不能就此放弃,塞雷斯亚决定继续跟踪,好歹也得找到些成果:自己都夸下海口说肯定做得到了,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岂不是太没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放弃——说不定这老雪鸦刚刚只是碰运气呢?
看样子只能离远点跟踪了,还好他没选择回去换马……将脚步声压到最低,疯狗以灌木为掩护,慢步前行。注意着不在对方可视范围内留下脚印,塞雷斯亚感到一阵愠怒:艹,今晚月光这么亮,稍有不慎我就会被发现。还好雪雾浓点,不然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没占。
对跟踪者来说,黑夜才是掩护。可是反过来亦然——这样会极其挑战跟踪者的视力,决不能有丝毫松懈。这种事情都是相互的。对方容易发现我,我也不容易跟丢。
由于疯狗极其的谨慎,接下来数分钟的路程都相安无事,没有起什么波澜。尽管已经将速度抬高到容许范围内的最大速度,可疯狗依旧离不断回头巡视的目标越发遥远。就在对方终于踏上城区路口时,塞雷斯亚的心底感到一阵“咯噔”声:接下来的路没草丛掩护了,想要跟踪会更加困难。
瞅准对方刚刚结束回头的一刹那绕开路灯,疯狗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