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谢过了艾德斯和德尔诺,维科尔走出房间,在关上房门的同时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队长他们昨晚居然没追到那间谍。
这下可糟了。让那易型者潜伏在城里,不知道会引发多大骚乱……想想就觉得可怕,维科尔不禁一阵发愁:永冬城里越来越危险了。不知道已经有多少腐化者和复制体被渗透进来,伺机待发。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些敌人的背后似乎都有着一名指挥者——那传闻中的黑冰法师。
刚刚艾德斯队长说,那几名客人发现神木林哨所几乎所有人都被杀死、替换成了复制体。这消息令哨兵感到心里无比沉重:冰龙谷和神木林的哨所居然都悄无声息的失联,足以说明敌人封锁信息的强大实力。最令人诧异的,无非是冰龙谷哨站明明已经被黑冰吞噬,却在前些天依然有汇报一切正常的信件寄来。
各处伤口的疼痛感不断袭来,打断了哨兵的思路。伸手摸了摸衣兜内镶刻着白色雕花的黑色石楠根烟斗,维科尔咽了咽口水:自己的烟瘾又犯了。
该死的,没带火柴……拍了拍裤兜,维科尔无比失望的意识到这一点。对烟草的欲望越发强烈,驱使他快步行进,径直重下楼梯走向自己的房间——不行,自己必须得先抽一斗烟才能保持冷静。反正也没预约,等做完这些再去见莫尔斯也不迟。
就在他回到一楼,走出楼梯拐角的一刻,维科尔不禁愣在原地,张了张嘴没能出声:两个人正站在他的房间门前,似乎已等待许久。其中稍显消瘦者的相貌,他无比熟悉。
那难道是……梅斯领主?立刻认出了他,维科尔惊愕的看了看另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这家伙,似乎是城主身旁的护卫吧?听说是铁匠大叔的儿子,名字倒是不清楚。
意识到他们是来找自己的,维科尔不敢怠慢、快步迎了上去。似乎立刻注意到了脚步声,领主转过身子,露出微笑:“看起来你恢复的很快啊,维科尔。”
“是,大人。”慌忙站稳身子,哨兵微微鞠躬致敬。感到腿部再次传来剧痛,维科尔抽了口冷气,下意识的说道:“多亏了莫尔斯大叔,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他现在就在自己房间,你一会儿可以去好好谢谢他。”点了点头,城主以轻快地语调说道:“有些事想跟你说,在走廊交流似乎不太方便。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聊怎么样?”
“啊,当然。”慌忙看了那满脸严肃的护卫一眼,维科尔赶紧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请问……这位是莫尔斯的儿子吧?”忙着为领主二人倒水和递水果盘,哨兵忍住烟瘾发问:“我看他样子跟铁匠大叔有点像。”
“没错。”委婉回绝了递来的水果,梅斯示意护卫坐下后轻缓的说道:“埃尔顿·诺恩,我的近侍护卫。”
这家伙的身高怎么也得有两米吧?在雪地人里也算是大块头了……而且光从这家伙的肌肉块来看,就好有力气!吃惊的望着他背上的那面黑色大盾,哨兵暗暗想象着它的重量——既然他老爹是莫尔斯,那盾牌的材质肯定就是黑钢。盾牌的材质和外观都笨重无比,自己绝对举不动它。
正对二人坐下,正对梅斯目光的维科尔无比紧张。把水果盘旁的火柴盒揣入兜里,他紧张万分的揣测着领主大人究竟为了什么才亲自前来。下意识的摸向衣兜,哨兵渴望抽出那支老烟斗:在紧张的时候,自己总是习惯于抽两口烟斗来放松神经。
然而就在摸到坚硬烟斗的一刹那,维科尔的左手便如触炭一般飞快收回。意识到在城主前抽烟斗很不礼貌,哨兵叹了口气,放弃了这种念头。
似乎注意到了维科尔的纠结,梅斯清了清嗓子,发问道:“士兵,布雷亚管家有没有把这次侦查任务的报酬给你?”
“我让他直接给莫尔斯了。”摇了摇头,维科尔有些尴尬:“因为……那管血这么贵重,我怎么着也得报答下他。”
“知恩图报是好事。”赞许的点点头,城主紧接着再度发话:“可是你在地牢中英勇击杀了敌人,还忠于职守的留下纸条作为线索。这勇气、忠诚与智慧都理应受到额外的奖赏与赞扬。”
“您也太过奖了。”听得有些羞愧,维科尔语无伦次的坦白道:“可我当时真没什么勇气可言,完全是被那敌人吓得要命;根本没敢直面腐化者战斗。我一直都想着怎么逃跑,而不是去亲手干掉他。最后无非是通过小伎俩才侥幸……”
“你对自己太没自信了,维科尔。”缓缓说出这句话,梅斯依旧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勇气有很多种,它们的表现形式各不相同、甚至有些不被人所理解。面对敌人时,不是只有拔剑死斗才称得上有勇气。那样只是莽夫的体现,毫无勇敢可言。至于逃跑,也不一定就是懦夫的专利。它往往背负着骂名,却又总蕴含着深刻的智慧。”
“您说的有道理。”嘴上说着这句话,维科尔却很希望赶快抽两口烟斗:“可是……我的确不需要什么额外的奖赏,就请您把它转交给莫尔斯铁匠吧。”
“你似乎误会了什么,士兵。”放松的笑了笑,梅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虽然可能不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