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头的甲板上,塞雷斯亚拎起刚刚喝干其中液体的空酒瓶,轮圆了膀子,将其冲着远方远远甩出。
看着在海面上溅起水花后徒然沉下的酒瓶,闻着咸涩的海风,疯狗满意的抻了个懒腰,侧身托着脑袋躺在甲板上。
现在正是黎明前最昏暗的一段时期……塞雷斯亚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依稀可见的海岸线:再过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迪尔纳港了。那已经算是卡诺雷亚大陆上最靠近酒泉镇的小港口。
拎起身旁的另一瓶酒,咬开瓶盖。塞雷斯亚微微撑起身子,大口灌下其中的液体。
扬起手,疯狗刚刚想要将空瓶扔入海中,便被身后传来的男性声音所打断:“昨晚在船上还跟你说过别到处乱扔酒瓶,你那时候满口答应——今天一早就看你在这瞎扔!”
“哟,是我们的骑士先生啊?!”坐起身来正对骑士的疯狗咧嘴大笑,顺手向后扔出酒瓶。扭头看到它在空中划着美丽的弧线,塞雷斯亚满足的打了个酒嗝。
“还扔!”阿努斯恩不满的喊道:“存心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不爱听就别答应啊?”
“不是这么回事,是我被你的声音吓到了——然后一激动就顺手撇出去了。”疯狗装作很无辜的狡辩道:“再者说了!如果在船头吹拂着寒风,那换做谁都会想把刚刚喝干的酒瓶扔向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吧?”
“你那故作纯洁的笑脸看起来恶心的要命。”阿努斯恩走近疯狗,嫌恶的瞪着他:“还有,那狗屁歪理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切,没有欣赏力的无聊男士可是吸引不到妹子的。”盯着骑士的黑发,疯狗立刻回击。
“本来也没那个打算……话说你少喝点不行吗?”阿努斯恩无奈的摇摇头:“适可而止啊——喝这么多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
“哟,骑士先生开始关心起疯狗来了?”塞雷斯亚放声大笑起来:“放心,我肯定活的比你久——我才二十二岁,你呢?没记错的话,已经是四十二岁的大叔了吧?!这就是不可弥补的差距啊!”
未等骑士反驳,塞雷斯亚便已经悠然的启开另外两瓶酒,将其中一瓶递给骑士:“尝尝吧?这种朗姆酒一点都不刺鼻,我估计你能挺喜欢。”
“酒就免了。我一直不怎么喜欢这玩意儿。”骑士摇了摇头表示拒绝:“酒会误事。”
“得了吧,酒哪会误事?他只会帮你办成事。”塞雷斯亚灌下一大口朗姆酒,感受着喉咙内因高度数酒精而造成的灼烧感:“我要是不喝酒,砍人都没劲。一旦开打之前灌上那么几瓶,我就不会在砍翻人后继续鞭尸了。”
“鞭尸?”阿努斯恩皱了皱眉头:“我们应当——”
“——尊敬死者。我知道。”塞雷斯亚斜眼看着骑士那因磨损而显得灰蒙蒙的靴子:“但是你想想,人都死了,还会在意自己再被捅上那么几下吗?不会的吧!这就跟我们在砍翻敌人之后搜刮钱财与武器作为战利品一样。”
“少扯这些歪理来转移话题,”阿努斯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我面前不准鞭尸。”
这家伙居然当真了……“不鞭尸?那好办,骑士先生——你瞧,到头来我不还是得喝酒吗?”塞雷斯亚满不在乎的喝干一瓶朗姆酒,将其再度扔向海里。
“还扔!”阿努斯恩无奈的叹着气:“说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是这样——昨天半夜喝酒喝得太多了,于是打算早点来吹吹凉爽的海风,顺便醒醒酒。”疯狗再次灌下一整瓶酒,将空瓶扔入海中后,顺手又开了一瓶。
“你不是要醒酒吗?还喝!”骑士抢过酒瓶。
“醒昨夜的酒,醉今朝的头。”抢回酒瓶喝了一小口酒,疯狗得意的宣扬着自己的伟大理论:“这两者并不发生冲突。”
“我就没从你嘴里听到过歪理之外的东西。”骑士的表情极其无奈:“说起来,这箱酒你从哪弄到的?我可不记得你有往船上拖过这东西。”
站起身来,看了看脚边那仅剩两瓶酒和十数个塞子的木箱,塞雷斯亚干咳了一声:“咳,看在你不是外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从船上的酒窖里拖出来的。”
“那不就是偷得吗?”阿努斯恩的表情明显一愣,随即换上了怒容。
“生那么大气干嘛?”塞雷斯亚悠然的俯下身子,再次抓起一瓶酒咬下木塞:“你看,我不是把所有的空酒瓶都做了处理吗?扔到海里,谁也找不到——到时候我再把这个箱子也扔进去,这箱酒就会神秘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就如同它从未存在过一样!”
“神秘消失你大爷!”阿努斯恩愤怒的大叫起来:“不全在你肚子里呢吗?!”
“好了好了——待会儿给他们钱不就是了?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看到阿努斯恩愤怒不已的样子,塞雷斯亚立刻开始息事宁人。
“当然要给钱!”阿努斯恩恶狠狠的瞪着疯狗:“这么一箱酒,你还想白拿?我记得跟你说过,我绝对不会容忍偷盗行为!”
“我也没说要白拿啊?”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