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林知梁起床之后没去传娱上班, 先是去了美术学院的办公室。
马上就临近毕业了,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准备好一份毕业作品、论文和论文答辩。别看就这最后一哆嗦了,却往往能让所有人都脱一层皮。
师范大学是国内的一线名牌大学,所以毕业前最后提交的论文审查都非常严格, 每年都有人因为毕业论文和答辩准备的不够充分,最后毕不了业。
在这件事上, 就连林知梁也轻视不得。
当初张予文说她抢了保研的资格, 实际上没有这么简单。其实院里当时并没有完全符合评选标准的一个人, 有几个成绩好的同学都是作为候选, 但或多或少条件都不是那么过硬。
当然,张予文确实是因为体育成绩被卡在门外的, 但就算她体育上没有瑕疵, 这件事估计也落不到她头上。
因为保研除了对每科成绩要求严格, 还要得到老师们和同学们的认可,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 参与过好的课题项目是非常关键的加分项。
当初张予文曾说过林知梁是花钱买的保研, 其实不然,知梁只是更早的认识到课题项目的重要性, 她是参与到教授带头的一个项目中而已。
当然,是要花钱的,艺术类的专业本来就以砸钱为生, 名贵的宣纸、布帛、毛笔都要钱, 教授没有责任负责你的创作开销, 而他们的课题需要耗费大量画材和其他建筑材料,钱必须得准备充分。
所以这也是当初教授会找上她的原因,除了专业水平过硬,知梁也能痛快的拿出这些开销。
而现在,知梁跟随教授做的那个课题报告同时成为她的毕业作品,论文和毕业答辩都是基于那个作品。
所以这一系列的后续工作都是需要知梁用心完成的,一点也马虎不得。
今天是教授统一给他们辅导毕业论文的日子,所以知梁也得先放放工作,先来把论文弄好再说。
林知梁跟同组的其他同学一起等在他们的导师阮行筝门外,需要排好队,按着顺序一个一个进办公室里,阮行筝会给每个人单独辅导。
安静了许久的办公室门终于又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同学一出门就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劫后余生似的从阮行筝办公室里逃了出来。
于此同时,办公室里传来阮行筝的声音:“来,下一个到谁了?进来吧,可以进来了。”
按照顺序下一个排到的是林知梁,其他同学给知梁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知梁点了点头,准备进门去。
然而她的手在包里摸了一阵,忽然僵住了。
“U盘呢?——我好像忘记带U盘了……鹏鹏你们先进去吧,我得去找找我的U盘。”
“嗯,那我先进去了,班长你回去好好找找。”每个人的论文都要装在U盘里带来给老师看,看到知梁没带,排后面那个女生便先进去了。
林知梁却没回宿舍,从办公室门口出来之后,直接拿着手机进了楼道尽头的卫生间里。
她站在窗户旁边,拿着手机调出通讯录,却没急着拨出去,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忽然忍不住自个儿抿起唇笑起来了。
借着那点笑意的余韵,她勾着嘴角把电话打了出去。
在电话接通的那瞬间,她翘起的嘴角一下子就拉直了,急切的语调脱口而出,冲着电话里问道:“你在哪儿?”
电话里缓缓传来了一声饱含不悦的闷哼,似乎刚被人从梦中吵醒,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对着电话语气恶劣,不紧不慢的说:“在床上,怎么,你要来吗?”
现在梁岂别卯足了劲儿要把她往床上带,林知梁不能再清楚了,但这会儿哪有时间听他乱说垃圾话,她装作没听见,急急忙忙的问:“我包里的U盘不见了,里面装着我的论文和课题作业,我猜可能是昨天不小心掉在你车上了,你现在能去帮我找找吗?”
电话里一时沉静了片刻,像是梁岂别对她的智力底下感到无语,可他尽管语气不善,直到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你掉在副驾驶上了?”
“有可能是,我昨天在你车上只在副驾驶呆着来着,你去帮我看看好不?我现在有急用呢,真的。”
她的嗓子不自觉的咕哝起来,梁岂别似乎能看见她正微微鼓着嘴,搓着手心求他。
“等着。”他最后说了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过了五分钟,男人的电话打回来了,“一个黑红相见的塑料小扁片是吧,在副驾驶椅背的缝里卡着。”
“对对对!”知梁激动的点头,然后呼了口气,“找着了就好。那个……”
她咳嗽了一声,挺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的说:“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能不能……”
男人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能不能给你送过去是吧?”
林知梁客气道:“要是没空的话就不用了。”
梁岂别:“那就在我在儿放着吧,我没空。”
林知梁顿时放下了虚伪的矜持,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