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戏很简单,白珂站在樱花树底下,和纹璋演的中国留学生,摆出各种亲密姿势,冬去春来,友情越来越厚,一个吊儿郎当,一个内敛华贵,南辕北辙两个人成了好友,回到相识一幕,溯及以往,樱花树下,这叫人生只若初见,“咔!”周卫国和竹下俊照了一张合照,镜头内的两人笑的没有一点分别。
“再几年就回中国了?”
“是,后年,也许是明年。”
“我去中国拜访周君?”
“朋友来了,有好酒相伴。这几年你请我喝了很多酒,rb酒寡淡,我说话很粗鲁,不过我觉得,好东西还是在我的家乡。”
“周君,希望那时我们依旧是‘朋友’……现在来看,情势有些不妙。”
“唔……那请你吃的,恐怕不会是一杯好酒了。”
“那会是什么?”
纹璋咧嘴大笑,反问道,他的眼睛难得的具有侵略性起来,像一个被逼到绝路的老实人。
摄像头采用了一个经典的从下往上镜头:“竹下俊,到那时候,你觉得呢?”
“我觉得……”白珂下意识换了个词,“我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
“啪啪啪!!!”
“杀青!!!”
“白珂,你杀青了!”
智雷从钓鱼椅上弹起来,拖长音调喊道,他的大喇叭虽然没上电池,然而浮夸的动作已经表现出了一切,跟屁虫副导还没来得及扯嗓子喊,众人已经鼓起掌来,开始就几个人,后来越来越多,在掌声中,和白珂有些熟识的服装师方三,捧了一束鲜花走过来,很突兀,而白珂面前的纹璋,则罕见的对他露出稍微友善一些的笑容,白珂耸了耸肩,表情复杂。
方三道:“白老师,白先生……”他努了努嘴,因为被注视有些不安道,“这是您的花。”
白珂大笑:“你买的吗?”
方三闻言腼腆一笑,回头看了眼人群,被他看中的人群中,有些人笑的更加灿烂,他又转回来:“这不是我的主意,也不是哪一个人的主意,白老师,我们都挺喜欢您的。”
“荣幸之至。”
“我跟着智导拍戏十来年,好久……不对,应该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顺畅的年轻演员了。您演戏真叫人赏心悦目,可能您不知道,有些时候,我们晚上聊的话题,打的赌,就是算第二天您的ng数,能不能过十,我总是赌一定会过,因为几乎所有演员都会发挥失常,失常起来就是无底洞……当然”,他舔了舔舌头,坑坑洼洼的黑脸红起来,“大部分时候,我总是要输些钱的。”
“那我可真是对不住你~还劳烦你献花。”
方三道:“一点也不劳烦,一个剧组有白老师,我们这些跟着剧组跑的人,实在是轻松了不少。”
说着哈哈大笑,白珂接了方三的花,和这位服装师双手握住致谢。
给他的阵仗当然不止这些,后面还有几个女演员,包括和白珂相熟的宝利方女前辈,个个都说了挽别的话。
白珂的身上,很快被戴满了东西,他脖子上是手工纸折星星,胸口插着钢笔,手中还捧着一大束鲜花,接着又有新的人过来……白珂抽空扫了一眼,智雷在上面看着他笑,满眼全是赞赏,也许还有些许不舍——像美学摄影师离开了自己的灵感缪斯;而对面的纹璋,则艳羡的看着白珂经历的一切,一语不发,直到白珂直直的看着他,他像一个不太熟悉的内向的人,路上偶遇不太熟的熟人,对上眼,结果对的太久,意识到不得不打招呼那样别扭:“你不像个新人,也不识规矩,但你演的真好。”
“谢前辈夸奖。”
“你……”纹璋摇着头不想说话,右手扶住脖颈:“礼物我当然备好了,给了你经纪人,是一本书,好好演戏,我反正不想当你面前的男一号了,下次碰到你,我肯定是不进来掺和。”
说到后来有些咬牙切齿。
然后又丢了一句话,“你看看这么多人的反应,别辜负了他们,你好好演戏,肯定是能出头的,下次就不会给人做配了,你难受,我也……唉!”
胡以梅也到了这儿,胸器逼人,白珂还得靠她那辆纳智捷回魔都。
人群中她那儿的东西,应该比白珂还多了不少,和白珂当真不熟的,或者咖位差了很多的,就转交给经纪人。
这种场合,宁可大家都不送礼物,否则绝不会有一个人忘了送,白白得罪人。
杀青送东西是一种礼仪,当然也有吃火锅的,涮羊肉的,总之对重要的员工,需要给出仪式感,剧组就像职场,也要搞好团建,有时候还要按摩洗浴大保健一条龙,只是这里员工离职不代表离别,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也许便是剧组一方诸侯,升职魔幻快过火箭,所以尤其重视交好关系那一套。
纹璋眼底艳羡又嫉妒,一方面是这些宝利人毫不在乎他这个男一号的感受,大张旗鼓搞欢送会——他的杀青是绝不可能超过这个规格的,要是放女艺人里,又是一场值得下力气的斯比战,事实上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