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傲君和战离渊所料,战凌祺把消息传回帝都后,宗政龙颜震怒。北云国在此时,大军压境,攻打北漠玉门关的急报,已经让朝廷之上炸开了锅,可谓一片哗然,这让宗政不得不相信,封家已欲谋反。
震怒之下,立刻调五万大军,速赶西贡助战凌祺,守西贡平谋反叛贼。
而封老将军和封府上下百余条人,立时打入天牢,于秋后问斩。封府一党的官员,一夜间满门抄斩,候补官员一任,交由柳天赋权权负责。
而眼下,让宗政和满朝百官头痛的是,北云大军二十万压境,何人领兵出征?
封府一党的官员,武官占大半,这一产出,武官的位置空缺出来,剩下来的武官,都是些小官,任命先锋,小将军倒可行。
可要任大将军,兵马元帅,前去北漠大战,满殿之中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宗政为此,已经几天几夜,没有阖过眼,好好睡一觉,京郊大营的将领,是皇家军,誓死守候帝都和宗政的安危,不能调动,而南,东两方将领各守边疆,调动不得,以免其他两国的大军趁月璃国内忧外患之时,趁虚攻打月璃国。
就在宗政和满朝文武一愁莫展之时,一个声如洪钟,不失敬畏,庄重的声音从殿外传入众人耳里:“父皇,儿臣知一人,可解北云之忧。”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怔,纷纷转身,朝殿门望去。
宗政闻之,也不免神一怔,眯着威严的龙眸抬头看去,只见战凌颂头戴紫金玉冠,一袭华服锦袍,气宇轩昂的走进大殿。
宗政瞳孔骤然一缩,盯着自己这个从不参于朝政,整日流连烟花之地的儿子,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战凌颂走到内殿之中,撩起衣摆轻甩,跪地垂首朝龙椅上的宗政,恭恭敬敬道:“儿臣参见父皇。”
宗政眼底的厉色越来越沉,看着战凌颂,蹙眉道:“你刚才说,你知有一人,可解北云之忧?那人是何人?”
战凌颂抬起头来,看着宗政恭恭敬敬道:“回父皇的话。如今,有能耐领兵出征,守住北漠边境的人,只有一个。而且,那人对北漠地形非常熟悉,如果,父皇能领让此人领兵出征。定能够替父皇守住北漠,为父皇解忧。”
宗政一听,眼底的晦涩更加深了,莫不是这儿子在外结交了一些能人异士?
“起来回话。”他抬了抬手,让战凌祺起身,问:“你所荐之人,是何人?”
满朝文武都坚起耳朵,期冀的望着的战凌颂,想听听这么一个让颂王称赞,为之推荐的人是谁。
只有柳天赋和车海谦两人,无比淡定。
前则是风轻云淡,一言不发,平静而漠然的像是与在场众官,处于两个平行的空间,隔岸观火。
而后则眉心紧蹙,眼底的色彩有几分猜测的意味,似乎料到,战凌颂想要推荐的人是何人。
战凌颂也不卖关子,明知会惹怒父皇,还是挺直了腰板,直言了当道:“回父皇的话,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皇叔。”
此言一落,前一刻还唏然的大殿,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众官均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纷纷垂首,不敢去看宗政那张脸。
有人不禁为战凌颂捏一把冷汗,让战离渊领兵出征,这不摆明是要宗政把兵权交到战离渊的手里?
若是战离渊征战输了,那北漠的玉门关被破,自然小命不保。
但如果,战离渊攻退北云大军,那么战离渊无疑立下战功,也证明,他残废身子上战场没有问题,交到他手里的兵权,就再也收不回来。
宗政会把好不容易,从战离渊手里收回的兵权,重新交给战离渊,把自己的帝位,往死路上逼?
众官心里给明镜似的,谁不知道如今,让九皇叔领兵出征,最为适合。
可为了小命,谁让敢说。
敢说的人,却又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战凌颂出来说话,最为适合。
一是战凌颂是皇子,二是,他不结交朝中任何势力。三,宗政平时最宠他。
“父皇,皇叔在北漠十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北漠的形势,加上,皇叔用兵如神,此战,唯他可战。”战凌颂知道,他今日在朝中这翻话,定会让父皇对他有看法,甚至,心生芥蒂,从此失了宠爱。
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叔死在西贡,不能让明知道父皇暗中会对皇叔下手,而什么也不做。
他宁愿,九皇叔是马革裹尸死在战场上,也不要死的兄弟的手里。
倘若,九皇叔能攻退北云大军,自能保住一条性命。
宗政对战凌颂此翻话,初时是愤怒,但同时也觉得欣慰。
至少,他这个儿子,不是想要染指兵权。
至于战离渊,由他领军攻退北云大军,他心中也有此意。
兵权,战离渊想要因此重回朝廷,那也得攻退北云,守住玉门关,留得性命。
“来人,传朕圣旨,命九王殿下即刻奉旨前往漠北退镇守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