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与苏轼两人兴致大起,快步往城外而去,心中想的都如何让良辰美景去奈何了天。 却是两人刚刚过得码头的叠拱桥,甘奇就停住了脚步。 只见大路之上走来一队官差,四五十人,官差中间,押解着一人,披枷带锁,官差之外,也围了几十号人。 围着官差的几十号人甘奇却都认识,甘霸狄咏都在其中。 还听得官差左右呼喊:“官府办差,不得靠近。” 甘奇已然着急起来,因为他还得官差中间押解的那人竟然是甘狗儿。 此时甘霸与狄咏也看到了下桥的甘奇,飞奔上来,甘霸急切说道:“大哥,您到哪里去了?我到处寻你不见。狗儿他被官差拿了。” 甘奇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官差如何拿住了狗儿?” “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在相扑场忙碌,忽然听得村里有人来报,说大批官差往村里去了,待我赶回村里,就看到甘狗儿被人从后山拿了下来。”甘霸已然急切非常。 “莫不是有人到官府通风报信?”狄咏怀疑一语。 甘奇沉默不语。 此时官差已然走到了甘奇身边,披枷带锁的甘狗儿也看到了甘奇,连忙大喊:“大哥,此事我都一人扛下来,大哥不必担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此一遭出头事,我此生足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甘狗儿话语在喊,却满脸是泪。便也是知道这一遭去,凶多吉少,杀人偿命,自古如此。 甘奇阴沉着脸,脑中不断在想,已然这么多日了,忽然间甘狗儿就被人抓住了,甘狗儿却还没跑脱?事情已然不是那么简单。 却见那位巡检捕头何海也从甘奇身边路过,一脸为难与甘奇连连拱手,还转身示意郑中和。 待得衙差们押着甘狗儿过得拱桥,落在最后面的郑中和连忙上前与甘奇说道:“甘大官人,此事我等也没有料到,忽然提刑就说要拿人,我等也不知道是来拿甘狗儿,便跟着出城了,待得我等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唉……” 甘奇点头拱手:“多谢,此番狗儿下狱,劳烦一定在狱中照拂一二,一应打点,我随后就送到。” 郑中和连连点头:“应该应该,狱中定然不叫狗儿吃了苦头。只是包待制若审案……” 甘奇再拜:“多谢郑兄台了,能在狱中照拂着,已然足够,再谢。” 郑中和回礼,连忙往前去跟上大队伍。 狄咏皱眉问道:“大哥,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若是一般搜查,狗儿听得动静就会从后山跑脱,岂能被人当场拿住?定是这些人知道甘狗儿在老宅之中,奔着老宅就去了。” 甘奇点点头,他岂能不知道有人报信了? 但是,到底是何人报信呢?还报得如此准确?而且还直接报到了提刑官那里。 一旁的苏轼不知详细事情,却也知道甘奇应该是摊上大麻烦了,开口问道:“甘兄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甘奇已然双眼怒火而出,口中在骂:“曹国舅,好个曹国舅!” 苏轼闻言一惊,问道:“曹国舅?你如何得罪了个国舅爷?” 甘奇不答,只道:“子瞻,戏曲之事容后再说。” 苏轼答道:“若是有用得上之处,不必客气,一定来告知于我。” “一定一定。”甘奇答道,但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苏轼能解决得了的。 甘奇与苏轼拱手作别,苏轼一步三回头往城内而去。 待得苏轼一走,甘奇已然火起,大声说道:“抓人!” “大哥,抓何人?”甘霸撸着袖子问。 “以往黑虎帮之人,有一个抓一个,全部抓到村里去。”甘奇已然在想如何在包拯那里救甘狗儿一命,只要命不丢,万事好说。杀人获罪,本是应该。但是甘狗儿因为杀了王胜而死,那就不值得了。 甘霸闻言,一跃而去,大手一挥:“抓人,封住码头几条道口,到巷弄瓦舍里一个一个抓。” 码头一边是河,一边是甘家村,码头被夹在中间,只有东西方向可以进出,在一个就是码头的这个拱桥通城内,守住码头东西,看着河道,封控起来,倒是不难,往甘家村跑,那就是自投罗网。 甘奇要抓人,便是要找证人,证明甘狗儿是受尽屈辱之后,才出此下策。古代律法更讲究人情,有了各方证人来证明甘狗儿屈辱无奈,这条命保住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至于什么刺配充军之类,之后再说。 先保住甘狗儿的命。 甘奇就站在拱桥之下,抬头看着那座巨大的汴梁城,脑中不断在转。 曹国舅?一个风评不好的国舅爷,怎么就成了传说中的仙人呢?显然是这位国舅爷当真去了那名山大川修了仙,才能出得这个传说。 那曹国舅为何好好的国舅爷不当,非要去寻访仙道呢? 如何才能扳倒两个国舅爷?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否则过了今日这个麻烦,还有来日。 甘奇沉思在想,那拱桥之上忽然下来了几个人。 迎面就是笑意盈盈的东家十三门掌柜曹横,曹横看到甘奇,已然开口:“呦,甘大官人,可是遇到麻烦事了?” 甘奇看着曹横那张欠打的脸,也笑道:“曹掌舵来得正好,我正烦恼得紧。” “既然有麻烦,甘官人怎么不来寻兄弟啊?兄弟在这汴梁城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曹横已然就是明知故问,事情皆出自他手,此时不过就是给点颜色与甘奇瞧瞧。 甘奇问道:“曹掌舵还能从包待制手中救出人不成?” 曹横摇摇头:“救是救不了的,让他活命不难,若是刺配到沧州或者西北去了,某倒是还有手段把他调回来了,当兵嘛,到哪里都是当兵,在汴京城当兵也一样。” “哦?原来曹掌舵没有能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