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袖先唱的就是甘奇那曲《木兰花慢》,这就是所谓诗词互通了,真正佳作,还是能通过这种方式出现在王府这个主会场之内的,以往也是这般惯例。 《木兰花》一曲唱罢,李一袖翻过纸张,便准备下一曲了。 却听头前赵允让忽然开口问道:“此乃何人所填之词啊?” 李一袖连忙答道:“回禀王爷,此乃汴梁甘奇之词。” 赵允让闻言想了想,记忆中没有这么一号名字,便左右去看。 欧阳修也低头想了想,看到赵允让投来的眼神,答道:“王爷,在下似乎也未听说过此人。” 赵允让点点头,左右扫视一番,又道:“诸位可有听过这个汴梁甘奇?如此佳作,今夜怕是能居首也。” 欧阳修也说道:“当真好词,有此一词,不枉今年诗会一行。” 在场所有人都在摇头,似乎没有一人听说过此人。 连甘正听得甘奇的名字,也并未在意,他如何也不可能把这般好词的作者与那个自小浪荡的甘奇联系在一起,便也只以为是同名而已。 没想到包拯却笑着开口了:“王爷,在下倒是听过此人,更认识此人,年少不过十九。” “哦?包待制竟然认识此人?说来听听,可是府下官学的学生?”赵允让问道。 包拯摇摇头:“非官学学子,此人家住汴梁城外,说起来还被人告到过府衙公堂,也曾持帖到府中来拜会过,写得一篇《秋兰赋》,文采斐然。” 甘正闻言一惊,立马看向包拯,心中直觉得包拯肯定是弄错了,想站起来说话,却又不好打断诸位大佬的话语,一脸的着急之色。 “秋兰赋包待制既然都说风采斐然了,那一定不假,此赋可有携带啊,取来瞧瞧。”赵允让说道。 “并未携带,不过在下派人去取一趟也无妨,稍等片刻就是。”包拯答道。 赵允让点点头。却是欧阳修又开口:“既然要去取东西,不如一并叫人把这个甘奇唤来坐坐。” “也好。”赵允让说道。 包拯回头一招,自然有随从上前听候吩咐。 李一袖此时也开心得紧,似与有荣焉,开口说道:“包待制,甘奇此时人在遇仙楼,往遇仙楼去请就是。” 大厅中的这一幕,偏厅里的长乐看在眼中,连忙回头说道:“小妹,这个甘奇的词当真是好,而且还年轻,不过十九。就是不知道俊俏与否,小妹,你这回一定要来看看。” 永嘉县主赵宗兰却还是摇摇头说道:“我不看,大姐你看就是了。” “你再不来看,今夜这诗会就要结束了。这个甘奇还写了一篇《秋兰赋》,岂不就是写给你的吗?稍后开封府包待制派的人就会把赋取来,你不来听听吗?”大姐长乐实在是操心得紧。 永嘉姑娘想了想,说道:“人不是还没来吗?” 大姐长乐闻言一喜,说道:“人来的我就叫你。” 永嘉不置可否。 大厅之内,便听赵允让开口:“继续唱。” 李一袖立马又开唱,再唱苏轼的《虞美人》,一曲唱罢,满场士子们面色皆沉,要说刚才一曲佳作,对于他们而言算是压力的话,再来一曲如此佳作,那就是打脸了。今日这汝南郡王府内词作无数,佳作也不少,但是偏偏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个人,硬生生就把他们都给比下去了。众人岂能不黑脸? 果然赵允让已然双手一拍,击出了掌声,开口说道:“好好好,好文才,此词何人所做啊?” 李一袖更是大喜,连忙答道:“此词作者,眉州苏轼。” 赵允让左右扫视着,这回倒是有人认识,只听欧阳修答道:“王爷,在下知道此人,其父苏洵曾带着他到府上来过,青年才子,颇为俊朗。其还有一弟,名唤苏辙。” 欧阳修话音刚落,中间的李一袖连忙接道:“欧阳学士,奴家这里正好还有苏辙一曲。” “唱,唱来。”欧阳修直接开口。 李一袖直感觉今日诗会,就属她最出彩了,心情极好,连忙再唱苏辙一曲短词《浣溪沙》。 再看满场诸位士子,一个个臊眉耷眼,低头不语,直觉得酒菜都难以下咽。唯有曾巩一人还自在非常,心情不错。 赵允让已然开口在问:“这兄弟二人可是也在遇仙楼。” 李一袖连忙再答:“回禀王爷,此二人与那甘奇都在遇仙楼,这些词都是遇仙楼传来的。” “着人去一并唤来落座。”赵允让开口说道。 一旁的赵宗实听得父亲话语,已然转头招人,吩咐下去。 偏厅里的大姐听得又有兄弟二人,高兴非常,转头说道:“小妹,又有两个青年才俊,一会就请来了,这回有得挑了。” 永嘉县主赵宗兰闻言,答道:“大姐你怎么可以这般三心二意呢?” 大姐闻言笑道:“你可是想看那《秋兰赋》,也对也对,你是兰儿嘛,秋兰赋好。那就先看看秋兰赋再说。” 永嘉又不太乐意了,说道:“大姐你尽胡说。” “做姐姐的还能不知道你个小妮子,等着《秋兰赋》来吧,来的时候喊你,你可要应着。”大姐似乎看透了一切。 此时的遇仙楼,甘奇面前皆是人,酒杯没有停过。 这位过来说:“在下汴梁胡得明,见过甘公子,同饮此杯。” 那位也说:“在下河间李平山,甘公子,请!” 甘奇是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 苏轼苏辙兄弟俩亦然,也是一杯接一杯,今日这遇仙楼,主角已经出来了,就是这同行三人。 旁边还有人在调笑着“诗会如厕许仕达,怕闻甘奇木兰花”,倒是合仄押韵。 新出来的姑娘甚至也开口:“奴家见过三位公子,不知奴家有没有荣幸能得甘公子与二位苏公子的词。” 苏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