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怜悯我,我八岁之前丢失的记忆,这两天总会时不时在我的梦中一闪而过,也包括这个位置。”
季得月用手指着那家婚纱店道:“就是这,在梦里,这个位置是开着一家奶茶店的,名字叫热恋奶茶,就在刚刚,我还出现幻觉。
梦里面的人在向一个小女孩招手喊她回家,而那个女孩名叫阿月,你说多讽刺,若我猜测的没错,生搬硬套的话,那也许是小时候我经历过的场景。”
尚北冥心情沉重,眼神复杂的看着季得月忐忑不安的问道:“那你都记起了什么?”
季得月将头扎在尚北冥的怀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哽咽的道:
“我一进那个门口,就头痛欲裂,我确定小时候的我经常在这里玩耍,我记起了十年前的最后一个片段。
我知道是谁收养了我,而这个人一直在我身边,可是,我从他口中得到的线索与我最后的记忆是严重不符的。”
尚北冥点点头道:“若不是你的记忆恢复的不全面,那就是那个收养你的人因为某种原因一直隐瞒着你,阿月,你好像很难受,能告诉我,你记起了什么吗,我想你需要有人倾听,而我比娄台更适合。”
季得月看着尚北冥,他总是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想,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倾听,季得月的心确实是向他打开的。
季得月看着那两层楼的婚纱摄影工作室道:“就在那个屋里,我插上门栓,拒绝任何陌生人的进入,而那个收养我的人,不离不弃守了三天。
这三天我一直在等,等外婆回来,等妈妈回来,我不吃不喝,拒绝任何人的帮助,那个收养我的人自称是我妈妈的朋友,是受我妈妈所托来照顾我。
我不相信,在他来之前,我的妈妈急忙忙地开车走了,临走之前告诉我说,呆在外婆家,哪里也不要去,更不要回家。
我记不起我的家在哪里,我只知道妈妈让我呆在外婆家,我等啊等,终于饿的受不了,差点撑不下去时,现实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邻居阿姨隔着玻璃告诉我,我的母亲车祸去世了,而我的外婆不见了踪影,警方已经立案调查。
她们也不相信守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因为没有人见过他,倒是邻居们可能见过我的爸爸,让我赶紧回家。
我的脑海里只有那句,妈妈车祸去世了,支撑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了,“呆在外婆家,哪里也不要去,更不要回家”,这是妈妈最后的嘱咐。
那时候的小阿月,已经和我现在一样骨子里透着倔强,她坚守母亲的嘱咐,也不相信邻居说的话,更不信什么朋友。
只是这小小的身体敌不过三天三夜的不进食,最终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人阻止那个男人收留我了。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哭着喊着骂着骗子,骗子,对那个男人又打又咬,他都默默承受,从没有斥责我。”
尚北冥难受的摸了摸季得月的头,感同身受般揉了揉眼睛,看着怀里哭的泪流满面的人也止不住落泪。
没想到季得月的身世这么凄惨,今天他也是接到线索说查到了与季得月母亲有关的线索来的。
他本想瞒着季得月将她的身世调查清楚,毕竟她的生父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他不想让季得月受到一丁点委屈。
他问过季得月想不想查身世,季得月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过强烈的欲望,尚北冥本想若是一段曲折的让人悲伤的往事,便不再提起,也不让季得月知晓。
若是季得月的父母都安然无恙的活着,只是普通的走丢或者拐卖,他可以帮忙给她找回父母。
没想到季得月竟记起了小时候的事,听着这段不堪的回忆,这应该是悲剧没错了,尚北冥懊恼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季得月吗?
不行,季得月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他无权干涉,只能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伸出援助的手和坚实的胸膛。
尚北冥调整一下情绪问道:“正常八岁的小孩应该会有一些记忆的,你怎么后来记不起自己的家,那收养你的人对你怎么样?”
季得月也在怀疑,师父向河强看来确实是妈妈的朋友了,那传闻应该不错,每个进组织的小孩都被迫忘了自己的前程往事。
季得月摸了摸眼睛扯着慌道:“可能我悲伤过度,又受到太大的刺激,给忘了吧,反正我人生的第一个记忆是从收养我的那个人开始的。
他对我很好,亦师亦友,我平常都是叫他师父的,他教会了我许多,但他因从事的行业特殊,所以为了照顾我,教了我很多技能,我也必须跟着他所从事的行业走!”
尚北冥点点头道:“看来阿姨所托之人是她经过慎重考虑的,起码他能把你养活,不容易。
我大概能猜到你所说的是什么类似的行业,从你种种的行为来看,他虽然行业特殊,但心地纯善绝非坏人,否则不可能在恶劣的环境下教出你这样优秀的孩子。”
季得月突然很感动,她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尚北冥的怀里挣扎起来,抓着尚北冥的胳膊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