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只是一个凡人,体内没有一丝元气波动。”哪知片刻之后,玄阳子一句话,彻底打碎了李延治的期望。 李延治心里失望的很。 玄阳子却是惊讶得不能自已——若只是一个普通凡人,如何能从三丈空中坠落,而丝毫不受伤害?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活了一大把岁数,很少能有事让玄阳子摸不着头脑,李延治身上这件便是其中之一。 “小子,利箭上的符箓你从何而来?”玄阳子不死心,猜测是否对方背后有高人保护,于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我自己画的。”李延治想也没想,喃喃道,此刻他仍旧沉浸在自己体内其实并无元气的打击中。 秦瑜神情微微一怔。 “满嘴胡言!体内没有元气的凡人,怎么可能画出对异变僵尸有效果的符箓?!”玄阳子没好气地喝骂道。他最讨厌扯谎之人,李延治显然被他归为此列。 哪知这话却让原本神情委顿的李延治,忽然振奋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只有体内有元气才可画出这符箓,你说的可是当真?” 玄阳子一听就炸毛了,这没头没尾、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让人听着就火大,只想大骂一句“你丫的是不是有病”! “没错,符箓的效果正是浓厚的元气以奇特的走势、排布而成,体内无元气之人,断不可能画出有效果的符箓。”这个时候秦瑜叮咚清脆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太好了!”李延治心头振奋。 这符箓确实是他所画,而且也记得在体内出现这股热流之前,他曾也尝试过描刻这符箓,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想来这热流便应该是元气! 但为何玄阳子检查一圈却说自己体内没有元气,这是为何? 李延治兴奋的同时,心头却又有些纳闷。 “小子,要再不说实话,一会儿你僵尸异变之纹发作,老头儿我一把火烧了你!”玄阳子懒得再废话。 “这是我在路边捡的,这符箓压根不知会有效果,只当做是把趁手的武器,拿来对付僵尸而已。”心中打好了主意,眼见说实话玄阳子根本不信,李延治便信口胡诌起来。 别说,这理由玄阳子还真感觉更容易接受了许多,当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向了其他:“刚刚在跟妖王尸蛹作战之时,它眼见便要攻击到你,但却突然间停顿片刻,那瞬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玄阳子倒并不期待李延治会给他什么答案,问出来无非是想让这小子描绘一下当时的感受与状态,让他好做一下判断,看到底是什么能使凶威悍悍的妖王尸蛹驻足停顿,对日后对付其或许有莫大帮助。 李延治知道对方所问的是,当时妖王尸蛹挣脱了玄阳子和秦瑜的束缚,转而攻击向他,只差一点点便要将他的心掏出,关键时刻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用体内热流画了一副《符箓手札》上记录的、据说专门用来对付邪怪之物的符箓,没成想竟真的起了作用。 妖王尸蛹竟真的惧怕非常,有了短暂的停顿,接下来玄阳子和秦瑜赶到,李延治这才侥幸保住了小命。 当时所画的符箓,与此刻机关连弩上的符箓一模一样。也正是因为此,李延治才意识到这符箓真的有效。所以刚刚秦瑜让他走,他便二话不说走了,并非贪生怕死,而是去了客栈,将机关连弩取回来。 “我当时在空中画了一个符箓,因此他便停了片刻。”李延治实话实说道。说话的同时,眼中一丝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信口胡说!好个不实诚的小子!”玄阳子怒喝一声,心道这小子也是个蠢蛋,已说没元气的凡人不可能画出符箓,竟还编这种谎话。 李延治心里微微一喜——果然我体内热流便是元气,果真踏入修真大门了! 李延治心里快要乐开了花,一抬头正好撞上玄阳子快要喷火的眼神,于是装作害怕一般,“诚实”地道:“当时我害怕的紧,并不知它为何停顿。” 玄阳子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多此一问,不过是存着侥幸心理,万一这小子真的感觉到了什么会对日后对付妖王尸蛹有帮助呢。 一旁的秦瑜一双如一泓清水的美目异色连连,原本她正在纠结李延治话语的真伪,虽师父一直不信他所说,但秦瑜一直觉得李延治绝非说谎、狡诈之徒。 刚刚李延治的“害怕”之色却证实了她的猜想,果真“当时我害怕的紧,并不知它为何停顿”,此话为假。 但难道延治所说是他画了一道符箓阻挡了妖王攻击是真?但这是绝无可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瑜心中疑惑,猜测不透。 接下来玄阳子又问了“为何妖王尸蛹对你小子情有独钟,只要你在场,根本不掏别人的心,只掏你的”,以及“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知道的妖王尸蛹的下落”,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对于第一个,李延治也一直疑惑的紧——从在东林村,张猎户一家五口异变僵尸,那么多村民不去攻击,却单单只攻击他;到刚刚妖王尸蛹,对玄阳子和秦瑜倒是不予理会,反倒是对他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 这问题,李延治也想知道答案,自然无法回答玄阳子,只想说“妖王尸蛹和僵尸们,你们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吗”? 至于第二个,李延治刚想说是因为自己的第六感,马上便感觉脖子凉飕飕,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低头一看,竟原来是玄阳子的大道降魔剑已经欺到颈上,用对方的话说是“若再敢提‘第六感’的事,当场便要你身首分家!” 李延治无奈,只能实话实说,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