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气氛有些令人窒息,那几个沙民浑身浴血立在场中,身体的肌肉都暴增了一圈,他们的嘴里像斗牛场中的牛一样喘着粗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朝丁修发动一轮猛攻。 他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不过却有一个例外。 喝过瓦伦药剂的沙民中有一个不是奔着丁修冲过去,他的目标锁定的是场边的老者。 见那沙民朝自己扑来,老者目光一寒。 他身体下蹲躲过对方的抓抱,接着右脚侧踢在沙民膝盖窝里。那沙民一个趔趄朝前蹿出两步,稳住身形之后又转身冲了过来。 攻击老者的沙民原本和老者是从属关系,但在服用了瓦伦药剂之后,身体快速进入狂化状态,失去了辨别敌友的理智。 老者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下手也不念及旧情,完全将这些人当作弃子。 砂锅大的拳头朝着老者的头部挥来,老者弓腰、垫步、探手、拔刀、突刺,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腰间的匕首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就没入那个沙民的脖子。 沙民的拳头擦着老者的衣襟而过,拳风猎猎,但离老者的身体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被匕首刺穿了脖子的沙民仍持续战斗了将近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倒在地上,老者蹲在他的尸体旁,拔出匕首之后又将自己的手掌插进伤口处。 化掌为刀的手没入沙民脖子的一瞬间,老者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呵!新鲜的血液!”他的嘴里呢喃着,脸上的样貌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皱纹缓缓地消失了一些,而且头顶灰白的短发颜色也变深了。 这是属于老者的异能——鲜血滋味,通过指尖异变出的口器可以吸食他人的鲜血,并将这些鲜血转化成能量供给给自己的身体。 血液转化的能量很有限,无法和晶核相比,而且它的有效期短。那些能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或者说是被身体排泄到空气中。 老者对这名手下动用了很少使用的异能,目的只是想中断他对自己的攻击,并享受这吸血过程中的快感。而且这名手下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吸食他的鲜血也算是废物利用。 丁修正在苦苦抵挡着其他几名狂化者的进攻,根本没有注意到老者的行为,但陈佳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女孩的心里无比恐慌,抱着容器的手都在发抖。她不是害怕老者将这种变态手段用到自己身上,而是在为丁修担心。 见过了老者对付那个狂化者的过程,陈佳凝知道丁修在对上他之后没有任何胜算。 “哇!”丁修的腹部被一名狂化者击中,身体直接倒飞过来撞在陈佳凝的车上,一口血吐得老远。 “丁修!你没事吧!”看到丁修的惨状,陈佳凝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狂化者朝着车子围了上来,其中几个的目光从丁修身上转向了车里的陈佳凝。 “要伤她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丁修察觉到对方的意图,把心一横,也从裤兜里掏出了在车上找到的瓦伦药剂。 “不要!丁修!”在陈佳凝的呼喊声中,丁修已经喝下了药剂,下一刻,他的身体也出现了变化。 女孩死死地拉住丁修的胳膊,想要阻止他进入狂化状态。 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徒劳的,但她发自心底地不希望丁修变成敌人的那副骇人模样。 “我没事,佳凝。”丁修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皮肤同样也被肌肉撑破,但他的眼神清澈,亦如女孩初见到他时的模样。 女孩愣在了车里,因为眼前的一幕背离了她对瓦伦药剂的认知。 就在几名狂化者朝着汽车扑过来的时候,丁修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拦下了他们的脚步。 战斗比之前更加激烈,也更加混乱,身后就是陈佳凝的车子,丁修挡在前面以一敌多、寸步不让,双方都是拳拳到肉的较量。 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痛感,剩下的只有力量的宣泄。 专注异能帮助丁修免疫了许多狂化后的负面影响,加上他自身的实力也远远超过那几个沙民,大家同样在使用瓦伦药剂的情况下,局面又回到了刚刚交手时的模样。 失去了理智的狂化者只知道搏杀,而丁修却知道该如何搏杀。 狂化的沙民一个个倒在地上,血泊中只有丁修仍然站着。 老者负手而立,先前吸过血后,双手又藏在了衣袖里。他见场中只剩下丁修一人,眼皮微微地抖了抖。 “老头,你还在等什么,等我请你吃饭吗?”丁修朝他喊道。 “年轻人,告诉我你的本事。”老者的眼中满是好奇,因为服用过瓦伦药剂的人立刻就会爆发出如野兽一般的狂态,而野兽是不会说话的。 “你不配知道。”丁修笑了笑,语气中满是嘲讽。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年轻人,现在的你,没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老者慢慢朝丁修走了过来。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桑干,不要死得不明不白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也是,我叫丁修。” 桑干的手从袖子里抽了出来,丁修看到那双手的第一眼就觉得十分怪异。因为手掌的肤色很深,而且没有指甲。 桑干的手虽然没有指甲,但在原本指甲的地方却长着另一种东西。那种东西,有点像蚂蟥的口器,随着他走动的节奏一张一合,看着十分瘆人。 “小心他的匕首。”陈佳凝在车里提醒道。 她话音刚落,丁修已经和桑干战到了一起。 桑干的动作很快,但他的力量却比狂化后的丁修要稍弱一些。对于丁修的进攻他以卸力或躲避为主,再用匕首在丁修身上留下伤口。 丁修就像一只在斗牛场上被斗牛士慢慢放血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