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晚上,又空着肚子,整个队伍都十分萎靡。
“听说咱们被围了?”
“被谁围了?”
“鬼才晓得!”
“白狗子不在堵在县城里了?”
“各地都有白狗子,保不齐真来了!”
“……”
拖拖拉拉,大家一直走出去十来里地去,快到陵河边,才发现水渠被截断的地方。
带兵的曲长,已经催着大家下去开渠。
兵卒们不情不愿,可也没有办法,只能下去。
没有工具,就只能用手中兵器。
又困又饿的,谁有力气?
水渠不过两、三丈宽,四、五尺深,地方不富裕,下去百十来号,就挤得转不得身。
场面上乱哄哄的。
“嗖嗖嗖!”
旁边小树林里,飞出无数箭支。
“敌袭!”
“啊!”
“快跑!”
那曲长的坐骑负伤,开始嘶叫。
曲长翻身跳下座骑,高声喝骂:“不许跑!御敌,御敌!”
有兵卒跑到曲长身后,有的则是躲在干涸的水渠中猫腰不出,有的则是没头苍蝇似的四散。
场面更混乱。
没人察觉,四散的官兵好像一下子多了起来。
曲长盯着小树林,全身戒备,不敢贸然上前查看。
“别挤啊!”
“挤啥,大人在前……”
“啊……”
“噗……”
那曲长察觉不对,刚一回头,迎面一锏,立时脑袋开花。
“啊啊啊!”
“大人死了!”
伴随着各种尖叫声,一条一条人命被收割。
猫腰躲在水渠里的百十来号兵卒,听着这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早已吓得不行。
有些人压根不敢睁眼,有些睁眼的也糊涂着。
怎么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呐?
呜呜?
莫不是遇到鬼打墙?
大家眯瞪了?
一眨眼的功夫,多了许多糊涂鬼。
这其中,一使锏的少年就格外英勇,全是一招杀敌。
他身边护着两人,一人使大刀,一人使枪。
一来二去,兵卒们察觉不对,向着这少年包围。
“嗖嗖嗖!”
一轮弓箭出来,伤了十几人。
倒地的官兵越来越多,站着的也满脸绝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一样装扮,他们不知该信任哪个?
只能挥着兵器自保。
周边“呼啦啦”涌出好些人,小树林里的弓箭手们也都露面,拉着弓近前。
官兵已经死了大半,包围圈里还站着一百来号人。
水渠中那一百来号人不敢继续装死。
“投降!我们投降!”
“呜呜,投降!”
水渠中那些兵卒求生欲极强了,丢了兵器,高举着双手。
水渠外那百十来号人,看着地上的尸骸,还有周边乌泱泱的敌军,不知谁第一个开始放下兵器。
“啪!”
“哐当!”
“啪、啪!”
陆陆续续,所有的人都放下了兵器。
……
霍宝提着锏,意犹未尽。
心中的憋闷,散了不少。
童兵众头目望向霍宝。
接受这些人的归降?
还是……?
霍宝望向这些鹌鹑般的官兵,挥了一下手。
弓箭手早已预备。
“嗖嗖嗖!”
“我们降了啊……”
不少兵卒看着胸口的箭,留下了疑惑。
“啊!”
“呜呜,骗子!”
“你们不是佛军么?”
“老子跟你们拼了!”
“啊!”
“嗷!”
两千兵马围两百人,结果只有一个。
挣扎的,不挣扎的,都是徒劳。
一刻钟的功夫,就再也没有活口。
辅兵上前清理战场,第一件事就是剥甲。
残破的铠甲也是甲。
五百战甲。
五百兵器。
十二匹战马。
战马五死四伤,还有三匹完好的。
死伤的战马,如同昨日例,就地分割腌制,作为伙食加餐。
五百匹尸骸,暴露在河道水渠边,放任不管容易引起大疫。
“就地掩埋!”
众童兵轮番动手,挖了一个大坑,直接将五百人埋了。
打了一仗,又挖了半天的坑,众童兵也都乏了,都是席地而坐,等着开餐。
昨日拦截官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