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攥紧了衣角,后背汗毛根根直立。
陶乐面色却波澜不惊,只是颤了颤眼睫。
牧察客也在打量着床上的人,那少年一身皮肉都带着灵气,泛着清清泠泠的莹光。
炼制升魂蛊似乎正缺这么一副药引子,若是将这满溢灵气的皮肉绞碎了加进去……
牧察客不由得裂开嘴角笑了笑,语调古怪地问道:“你为何会在落晖池里?”
陶乐不答话,牧西雷却道:“阿爹,这我问过他了,他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牧察客没有理会他,抬步往床边走,陶乐眼尖地瞧见他指尖有银色的碎粉闪过,反射性抓起被角猛地捂严实了脑袋。
上次就揍了这老家伙一拳,手上不知道从他身上沾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挨了一银枪头。
还是裹严实点儿,省得又沾了什么东西。
牧西雷看床上那人吓得小脸煞白,还用被子盖住了脑袋,他急忙上前一步。
陶乐只觉得一股森寒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
此时,房门外突然有人扬声喊道:“前辈。”
这声音不温不凉的,传进耳廓里,激得陶乐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这声音,也莫名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陶乐恍惚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有同样的声音道:“……把手放上来好吗?”
他猛然间回过神来,愣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的。
门外那人接着道:“晚辈还有要事,先行离开,请见谅。”
牧察客转身应道:“好好好,改日有空我再去会会你们颜宗主。”
映在窗户上的挺拔身影便冲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牧察客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却转身向门外走去,经过牧西雷时道:“好好照顾这位客人。”
牧西雷点了点头,目送他阿爹出了院门,转身回屋时正看到床上的少年两手抓着被角,只露出一双湛黑的眸子,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牧西雷安慰道:“我阿爹走了,你别害怕。”
他走到床边笨拙地拍了拍被角又道:“你不是要去玄门宗吗?刚刚那个人就是从玄门宗来的,我阿姐要嫁人了,他来送了好的礼物。”
陶乐鬼使神差地问道:“那人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叫澄什么……”牧西雷敲了敲脑袋,愣愣道:“我忘了。”
陶乐急忙一掀被子就要跳下床:“他走了吗?”
“澄”字辈的话,说不定是认识的人。
牧西雷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他说要去晖山摘夕月草。”
陶乐坐在床边找了两圈没找到鞋子,急得光脚就踩到了地上:“带我去晖山!”
牧西雷刚从柜子里扒拉出来一双新鞋子,转头就看到那少年已经光着脚跑到了门外。
他慌忙将鞋子揣怀里追了上去。
等陶乐跑到晖山山顶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脚上大了几码的鞋子也被甩丢了。
牧西雷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指着前面说:“那就是落晖池,神女庙后面长满了夕月草,他估计在那里。”
陶乐转头就往神女庙方向跑去,刚跑到落晖池,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响声,有汹涌澎湃的灵波席卷着沙土扑面而来。
而后传来蛇类生物震耳欲聋的嘶鸣声,远处天空下一阵紫黑色发雾气骤然升腾,凝聚成巨大的蛇形。
牧西雷惊道:“那是莫斯部族供奉的蛇神!”
空中蓦地突现一个巨大金色的法阵,将那紫黑色的巨蛇兜头罩住,一个蓝色的身影正立在那法阵上空。
牧西雷又道:“那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怎么和蛇神打起来了?!蛇神要是死了,莫斯部族要发疯的!到时候我阿爹就有麻烦了!”
说完,他埋头就往远处的战圈冲去。
陶乐正愣愣地看着半空中的人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反应过来后他慌忙跟上牧西雷。
那青年身穿玄门宗宗服,脚踩金色的法阵,一手执剑一手捏诀,正与那紫色的巨蟒缠斗。
牧西雷跑近了大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我阿爹会遭殃的!”
闻言,那立于法阵之上的青年转头看了看他。
一张陶乐陌生的脸庞,相貌普通,只一双湛黑的眸子微微垂着,清清泠泠地看过来。
那巨蟒困于法阵之下,听见牧西雷的喊声后,狰狞的蛇头转向这边,鲜红的蛇信吐了吐,一团紫黑色的烟雾从它口中吐出,猛地冲牧西雷面门袭来。
那烟雾拉出一条长长的尾巴,似活物一般裂开长满利齿的嘴巴,瞬息便到了眼前。
那法阵之上的青年见此情形只撩了撩眼皮,却没有出手救人的想法。
青年趁机一手执剑单膝跪下,猛地刺进了那巨蛇的眉心,下方意料之外地没有传来惨叫声。
青年垂眼看时,却瞧见那眉眼精致的少年掌心托着墨黑色的火焰,骤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