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袁武将具体事谊一一禀于朱可欣。
原来所请之人都已到了太湖附近,总共三百一十五人,拟于明日晚齐至太湖中一岛上,举行立教大典。那岛就是朱可欣前日为周世猛所阻的山峰。
成立教会,诸事繁杂,这一番议事下来,足足有二个多时辰。袁武准备已久,事无具细,面面具到。
朱可欣道:“但不知我教将命之以何名?”
袁武道:“教名乃大事,我等不敢自专,还请朱姑娘示下。”
朱可欣道:“我才识浅薄,还请诸位来拟好了。”
周庄主道:“我们武林中人,立教还要取什么高雅之名,朱姑娘看什么名字好,就用什么名字便了。”
众人一致推朱可欣拟名。
朱可欣深悔未跟无性多学点文墨,一时羞愧无已,沉吟半天道:“众位兄弟这些日子作下许多大事,别人都称作飞鹰教。为不没众位兄弟的功劳,咱们便叫作飞鹰教吧。”
众人一听,齐声叫好。
朱可欣心中一动,莫不是袁武早已定好此名,故命人在衣上绣上飞鹰,此番只是借我口而出?
只听周庄主道:“好名字,好名字。鹰飞长空,浮云蔽日,翅击万里,有气魄。我教一旦成立,在朱姑娘的带领下,定能如飞鹰一般,腾空而起,翼蔽天下。”
余人更是乱夸一番,便似朱可欣学识渊博,无所不识,无所不容,纵是身后的孔圣人,也要比她差上一大截。
朱可欣听了暗暗皱眉,这些人都是武林大有名望之人,一方雄杰,怎么如此阿谀奉承,也不感到耻辱。
不待众人声歇,她轻咳一声道:“明日便是我教大喜之日,自当办的轰轰烈烈。不过,只怕我教众人在此聚会,玄机早已得到消息,派人前来捣乱。大家绝不可掉以轻心,为其所乘。”
袁武道:“这个不需朱姑娘操心,我与周庄主、尚前辈等已在远近布下暗哨,可疑之人都已布控。若是玄机赶来,咱们不妨与他大干一场,借以立威。”
众人和道:“不错,若是玄机前来,咱们就借他立威,让他有来无回。”
朱可欣道:“玄机狡猾多诈,智计深沉,切不可轻视。”
众人听了,惟惟而应。
这一晚,朱可欣与杨宝儿就在周家庄住下。晚间,但见庄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灯火通明。
第二天,乃是九月十五。此时已是仲秋,若是在黄河南北,大地之上,早已一片肃刹,而这江南之处,虽是秋高气爽,却毫无凉意,太湖之上,更是景色宜人。
晚间掌灯时分,朱可欣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一艘大船。大船头若苍鹰,巨齿尖喙,舱板俱新,显是刚刚打就。
船在湖面上,缓缓而行,向岛上驶去。大船之前,有两艘小船开道,之后,还有两艘小船押后。
大船之上,只袁武陪朱可欣坐在其中,周庄主与尚一行、胡有道等分坐在前后四艘小船上。那四艘虽说是小船,却也是太湖上难道一见的大船。
朱可欣站在船头,看着湖中远近群峰,似龙腾,似虎跃,似鹰击,各自不同。不久,东方渐白,一*如圆盘的月亮从水面浮了上来,似少女的脸蛋,抹了一层淡红的羞色。
船行月升,湖中慢慢亮了起来,如银的月色,洒在荡漾的水波上,幻出无数波光丽影,闪烁跳耀。
朱可欣抬头瞧着圆月,依然还是那么明亮,那么圆满,月中依然还有桂花树,树下依然坐着人。望着圆月,她的心中也说不出是高兴,是落寞,是一腔豪情,还是一片凄凉。呆了良久,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回头瞧向袁武,但见他双眼也正看着圆月。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常年隐于面具下的苍白面孔,更是白的泛青,但青白的脸色之上,却掩不住兴奋之色,兴奋之中又带着些许得意。
山峰飘缈而过,不多时,便到了那座山峰之前。只见岸边已站满了人,正在躬身相候,周世猛也在其中。
船靠岸后,有人将一条舢板搭上,上面又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毡。袁武在前引路,踏板而过。
朱可欣用眼一扫众人,人人低垂着头,不敢仰视,宛若靓见帝皇一般。那个郑安平也在。朱可欣向他点了点头,道:“郑前...你也来了。”
郑安平满面惶恐,伏下身道:“属下参见教主。”
朱可欣抢上一步,伸手正要相扶,却听众人齐声道:“属下参见教主。”
只见众人自袁武之下,人人仆俯在地。她心中一慌,也想跪下还礼,立时想到自己乃一教之主,这些人又是顽恶不化之人,当从袁武所请,以严治之,以威慑之,便轻轻还了一揖道:“众位请起,咱们先上了山再说。”
众人齐声道:“谢教主。”
朱可欣在袁武的陪同下,当先而行。一条大道直通山顶,大道平坦,皆花岗巨石所造。
不到半里路,便到了山上,只见一座大殿巍峨耸立,门前两边各站着十条巨形大汉。门楼高筑,约有五丈,顶上悬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