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何的接着抢上,长剑连刺,姓吴的也连连挥剑架开。但听叮叮之声越来越密,渐如暴雨打荷。
二人乃是同门师兄弟,一同练剑几十年,心意互通,施展的又是自幼习练的**剑法,一个攻,一个防,虽然大敌当前,配合的倒是天衣无逢,一如平时练剑。
朱可欣在一边看得不住点头。
三十多招一过,姓何的便急了,怒道;“姓吴的,你想保小命,逃走就是,和我哆嗦什么?”
姓吴的道:“二师弟,你听我说,朱姑娘已有饶我们之意,你不可不知好歹,再惹她老人家生气,我们如何是其对手?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姓何的突然呸的一口浓炭吐出,道:“她还是你的老人家了。”姓吴的出其不意,浓炭正落在鼻梁之上,他伸手一抹,满手滑腻腻的。
朱可欣看了暗乐,以为他定要大怒不止,出手还击,岂知他依然只招架不还手,口中仍是苦苦相劝。
至此,她已对这二人大感兴趣,只是二人如此打法,一时倒分出个胜负来,遂佯怒道:“你们二人演双簧似的想来骗我,哪有那么容易?若想活命,便在十招之内分出胜负来。我朱可欣向来杀人不眨眼,但今天心情特别好,你们三人中,便饶了一人。”
地上的七师弟刘四洋一听,大声道:“朱姑娘,我最年轻,就饶了我吧。”
姓何的怒道:“七师弟,不要信她的鬼话。”
姓吴的却道:“朱姑娘,你说的可真?只能饶一人,不能同时放过?”
朱可欣冷笑道:“我朱可欣虽然狠毒,但却向来说话算话,你们三人中,只有一人可以活命,你们自己商量着看吧。”停了一下,又道:“最好是你们三位中武功最高的留下。”
姓吴的道:“朱姑娘,难道今天就不能网开一面?”
朱可欣摇头厉声道:“不要哆嗦,你们二位先比,胜的再与地上的这位老兄相比。十招内分不出胜负来,那就都别想活命。现在开始。”说着长剑伸出,口中数着:“第一招。”
姓何的一边出剑一边大声道:“不要听她的鬼话,她是骗人的。”
姓吴的道:“朱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怎能骗我们。二师弟,我看我们还是商量着来的好”口中说着,手中长剑却渐渐加力,已不再是只守不攻。
朱可欣见了暗暗冷笑。只听她口中不停道:“第五招,第六招,第七招,还有三招。”
这二人中,姓吴的乃是大师兄,多了几年的功力,自是稍高一筹,但要想在十招之内打败姓何的,却也是千难万难,毕竟二人同门学艺,熟知底细。
他耳听着朱可欣不住数着,眼见十招要完,想到这妖女狠毒残暴,若满了十招,逆了她的心意,那便真的不能活命。情急之下,突然一枚透骨钉打出。
姓何的被他几招攻得手忙脚乱,心中虽然愤怒无已,却是无暇出言讥刺。他这时也知道他的这个大师兄是一个伪君子,为了性命,会不顾一切杀了自己。七师弟更不是他的对手,只怕自己二人今天不是死在朱可欣的手下,而是死在他的手下了。
眼见透骨钉扑面而至,那透骨钉上喂有巨毒,见血封喉,他向来知道,当即双眼一闭。
朱可欣在一边看得清楚,一粒石子弹出,后发先至,当的一声将那枚透骨钉击落,冷然道;“只比剑法,不比暗器。九招已过,还有最后一招。”
这时姓何的突道:“姓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还不与我一起对付这妖女?”
姓吴的点头道:“二师弟,你说的不错,为兄糊涂。”
朱可欣笑道:“还有最后一招,便放弃了吗?”
姓何的道:“我们怎会上你这妖女的当?师兄,出手。”说着,向朱可欣飞身刺了一剑。
只听姓吴的应道:“是,二师弟。”却唰的一剑刺入姓何的后背,长剑贯身而出。
姓何的一声惨叫,道:“你、你好”头一歪死去。
姓吴的脸上一红,随即向朱可欣笑道:“朱姑娘,这刚好是第十招。”
朱可欣见他如此心智如此心术,比之青城二老尚有过之,心中大怒,口中却笑道:“果然是大师兄高上一筹。”姓吴的嘿嘿干笑两声。
朱可欣向地上的七师弟一指道:“那你现在再与他比,也是十招为限。”
姓吴的道:“是,谨遵朱姑娘之命。”转身向刘四洋道:“七师弟,快起来吧。朱姑娘即定出了这规矩,我们不可不遵。”
七师弟亲眼见他一剑杀了二师兄,自己远非敌手,怎敢动手,连连摆手道:“大师兄,小弟怎敢与你动手?朱姑娘大慈大悲,你还是求求她饶了我们俩吧。”
朱可欣看着这一对怕死的师兄弟,心中突然厌憎无比,厉声道:“不要哆嗦,快快动手,再不动手,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二人陡见她脸上煞气涌现,皆是心头大震。姓吴的走到刘四洋面前,道:“七师弟,快快起来吧。”声音中仍然饱含慈和。
刘四洋应道:“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