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仙翁说的不错,这软红十丈虽好,却不是你我该来的地方;我们只爱看那高山白云,流水清风;只喜听那泉流石上,风生松下,几曾想要见这尘世的戾气,闻这江湖的凶杀。可是,世事不如意者,常**,不该来的却是来了,岂不深有憾焉?” 那被称作仙翁的人道:“道兄,看来你与我一样,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心中并不喜这武林王霸之事。” 那人道:“不错,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因我早年混迹尘世时,曾欠下那人的一份大人情,并曾应允,若他有事,相召必来。后来入山参玄,道心日深,于世事看得淡了,再不想出山。可是,当年既已允诺,他又三番五次的相请,怎能食言?只可叹,当年不该欠下他的那份人情。” 那个被称作仙翁道:“这么说来,道兄与我一样,曾欠下人家的大人情,为还人情而来。彼此彼此。” 那人道:“仙翁乃世外高人,想来不屑于这王霸之事。我见你被欧阳振雄邀来,心中诧异,是以以箫声相激。原来是这样。”说着叹息一声。 朱可欣听出这二人所居之处,乃是前面的一座山峰之巅,极目看去,却不见人,想是为山石所隐。她知这二人乃是世外高人,与世无争,是被人请了出来的,便想听听他们二人倒是欠了欧阳振雄与另外一人什么样的大人情,而不得不来参加这武林大会。哪知等了一会,这二人却不再出声。 过了好一会,一个小男孩的声音道:“师父,你说那个大姐姐她不会有事吧?玄机老道会不会抓到她?”说得极是关切。 朱可欣一震,原来是这孩子,心头一阵火热,眼前现出了那个身披道袍的小男孩身影,泪水不觉流了下来。 那山峰上三人,自然便是南华仙翁与飞云洞主师徒了。 只听那飞云洞主道:“我们二人离开得早,不料山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欧阳振雄竟然被你口中的大姐姐所杀,她便是朱家的后人。玄机处心积虑,终于遂了心愿,成了天下第一人,作上了武林盟主。真是世事难料啊。听你说来,你的那位大姐姐武功不在玄机之下,虽然受伤,料来不致有性命之忧。” 那小男孩道:“我见她飞奔下山,也远远地跟了下来,哪知走到半山之中,便不见了她的身影,只得回去。但愿她不会出事。大姐姐这么一个好人,却被玄机老道打伤。那一群走狗竟然都跟着起哄,诬赖她是坏人,真是气死人。” 飞云洞主道:“宝儿,不要乱说,在别人面前,更不要提及你认得她,否则,会为你带来灾难。” 朱可欣暗道:“原来这孩子叫宝儿,没想到只见了一面,他会待我如此之好。” 只听小男孩道:“是,师父。不过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我看她就是一个好人,是他们在诬陷她,她怎么可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飞云洞主道:“你的这位大姐姐我未见过,江湖之事,我也从不过问,不知她是好是坏。但是,自今日之后,她必将被天下人追杀,永无宁日,你万万不可与她接近,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朱可欣听了一阵凄然,普天下的人都将她当成了杀人魔头,便是这孩子,他师父也不许与她接近。 只听那孩子咕咕哝哝言不由衷地答应着。却听南华仙翁道:“欧阳教主一直待我不错,虽然当年有利用我之心,终是对我有恩。但话又说回来,他确是一位不世出的人才,胸中大有丘壑,老朽对他一向佩服得紧。没想到他神功初成,便身死人手,为人所杀,可惜可叹。只怕那位朱姑娘并不会就此罢手,隆隆百年的修罗教要到此而绝了。” 飞云洞主道:“那位朱姑娘虽然可怕,只怕还远不如玄机的可怕。” 南华仙翁道:“此话怎讲?” 飞云洞主叹了口气,道;“那位朱姑娘只是为了报仇而已,以她报仇,能杀得几人。而玄机却是想混一武林,融各派于一统。天下如此之大,门派如此之多,人心如此之复杂,这一统之事,岂是轻易作得来?纵是积百年之久,有大智大慧之人诞世,只怕也不能说一统便一统,况他玄机一心私欲之人?他这一统必然要急功近利,以武相慑,强行弹压。因此,江湖之中不知要流多少血,死伤多少人,方能遂了他的心愿。” 朱可欣听了暗暗心惊,原来玄机这贼道野心如此之大,其意并不只在这武林盟主一席,而是要混一武林。以他的为人与手段,真不知将有多少人惨死于他的手下。 只听南华仙翁道:“原来这玄机掌门确如欧阳教主生前所言,欺世盗名,沽名钓誉,借侠义之名行卑鄙之事,愚弄芸芸众生。欧阳教主一死,天下再无敌手,他自然要横行无忌,为所欲为了。” 飞云洞主道:“其实不然,纵是欧阳教主不死,也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并无法阻止住他。” 南华仙翁道:“这怎么说?” 飞云洞主道:“你没听宝儿说他与欧阳教主相斗的情形吗?一切皆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此次泰山武林大会,其实乃是玄机处心积虑谋划好的,只不过借欧阳教主之手,为其作嫁,然后再借他之恶,以成其名。 现在想来,修罗教的那个右护法吴元,定是玄机的人,是他十数年前安置于修罗教的内歼,以对付欧阳振雄的。玄机所修的神功自然便是玄都神功,是那个右护法从欧阳教主那偷来,传于他的了。世间也只有这神功,方能于数年之内而武功大成,也只有这神功对这神功,方能斗上个上千招,不相上下。欧阳教主之败,只因他在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