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振雄手按胸口,半晌道:“没什么,只是叉了气。” 欧阳雨馨半信半疑道:“爹爹,真的是一时叉了气,不是练功出了叉子?” 欧阳振雄微笑道:“乖女儿,不要担心,爹爹怎么会练功出了叉子,你看。”说着,一掌向池中凌空拍去,池水为掌力所及,砰的一声大震,池水四散而起,掀起巨浪,掌力之处,现出池底来。几只鹅鸭吓得嘎嘎四散逃走。 欧阳振雄用手一招,水浪之中一条红尾鲤鱼,脱水飞入他的手中。欧阳雨馨张大嘴巴,呆呆望着水池。欧阳振雄拍着她的肩头道:“丫头,吓呆了是不是?你看这鲤鱼。” 欧阳雨馨回过神来,转头看他手中的鲤鱼,嘴巴大张,竟是一动不动,奇道:“怎么会是一条死鱼?” 欧阳振雄得意笑道:“傻孩子,当然是一条死鱼了。” 欧阳雨馨道:“爹爹,你怎么知道它是一条死鱼?” 欧阳振雄笑道;“我当然知道它是一条死鱼,它若不是一条死鱼,我这几年的神功岂不是白练了。” 欧阳雨馨惊道:“它是被你掌力震死的?” “不错”,欧阳振雄把鱼抛在地上,用手指着池塘道:“你看。”欧阳雨馨顺他手指之处看去,池水之中,居然漂出来七八条大小不一的鱼,肚皮上翻,随水波一荡一荡。 欧阳雨馨仍是不信道:“爹爹,难道它们都是被你的掌力震死?” 欧阳振雄道:“不错,只要为我掌力所及,必死无疑。今天让你翠姨好好为我们爷俩熬上一锅鱼汤。”伸手凌空向池中抓去,那几条死鱼成串般,脱水飞入他的掌心。 欧阳雨馨见爹爹竟能凌空抓物,功力之高无从想象,忽然想到张宣蒙,想到他与修罗教的恩怨,想到今年的泰山大会,心中郁郁。 欧阳振雄见她不悦,道;“丫头,爹爹有此神功,你不高兴吗?爹爹多年的夙愿就要实现了。” 欧阳雨馨道:“爹爹,你苦练神功,就是要称霸武林,作武林中的第一人么?那又有什么好?” 欧阳振雄道:“丫头,竟说傻话,男人自当志在天下,建功立业,创不世之勋,以名标青史,这样才不枉活一世。所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易安居士身为女人,尚有此志,何况我等堂堂七尺男人。我成为武林霸主,有什么不好,统一武林,唯我独尊,群雄臣服,借此,我就可把修罗教建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教派,名列少*当之前,此是千年的功业,何等的辉煌。纵是秦皇汉武,他们的基业,也不过几十年、几百年罢了。” 欧阳雨馨道:“爹爹,即使你以一人之力力压群雄,你看我们教中之人及所作所为,又怎能令人心服。你为什么要争那天下第一、武林霸主的虚名,还不如集中精力,革旧除弊,大力整顿,释去与各派之嫌,从自身作起,虽不是武林霸主,别人也会以堂堂武林大派视之。” 欧阳振雄道:“乖女儿,你此话不错。但是,我们修罗教百年创下的恶名,岂是一年两年可洗得清的?只怕穷我这一生之力也办不到。何况,所谓正派之人,怎会轻易放过我们,即使我们想与他们尽释前嫌,和睦相处,只怕他们也不会答应。纵是少林的大和尚不计较,那沽名钓誉、假仁假义的玄机老道,又怎会罢手。他早就想假各派之手,除去我们修罗教,以全其功名,只是时机不成熟,不敢妄动而已。” 欧阳雨馨道:“爹,你不要以己度人,那玄机道长乃是仁厚侠义之人,绝不如你所说,在武林中,他是有口皆碑的。女儿在武当山时,他就常常去看望我,安慰我,劝我从善,从未给我苦头吃。” 欧阳振雄摆手道:“小小女孩儿家,懂得什么,这就是他的大歼大恶之处。你没听说过吗,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那汉时王莽,未篡位之前,又何尝不是宽厚仁慈,谦虚恭谨,直待废帝自立,别人方才能看清他的面目。” 欧阳雨馨扁扁嘴道:“爹爹,你竟爱胡说,玄机道长怎可与汉时的王莽相提并论,武林中只有他阻碍你的霸业,你才这样中伤人家。” 欧阳振雄道:“傻女儿,总有一日,我会叫他现出原形来给你看,别说他了,我们把鱼拿回去,让你翠姨好好熬熬吧,你翠姨熬鱼的本事最好。” 欧阳雨馨把鱼拾起,与欧阳振雄各拿几条向回走。欧阳雨馨想着张宣蒙,想着他与修罗教的恩怨,越想越是担心,眼泪几乎流了下来。 欧阳振雄看着她的脸,道:“傻女儿,又想那小子了?若是那小子能好好对你,不再为朱家及父母报仇,我自会饶过他,把你许配于他。只怕那小子倔强,又要报仇,心中还记得一套心法,我就不能饶过他了。乖女儿,他有什么好,等爹爹成了武林霸主,什么样的俊俏风流人物找不到。” 欧阳雨馨气道:“爹,你胡说什么,人家什么时候想着他了?” 欧阳振雄道:“所谓知女莫若父,你母亲去逝得早,我既当爹又当娘地把你从小带大,怎会不知你的心思?唉,我们父女倒是一样,情有独钟,一生忘不了。” 欧阳雨馨道:“爹,你又想娘了,娘当年很美吗?你为什么不再另娶一个?以你的本事,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欧阳振雄叹气道:“这就叫作情有独钟。你娘年青时的样子,与你现在差不多。孩子,什么都有可学爹娘,就这项千万别学,对那小子还是忘掉得好。” 欧阳雨馨笑道:“爹,你难道让我见一个喜欢一个,岂不成了花痴?” 欧阳振雄笑道:“你见一个爱一个,又怎么了?你是我的女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