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雨馨见骆长老又元气大伤,百草使者与玄法斗的相当,马长老也体力不继,只有武长老一人无恙,而瞧对方,尚有四五个人太阳穴鼓鼓的,若想强抢解药,怕是万难。正想着,只听牛玉贵忽道:“八臂神魔,今天只怕又不能分出胜败,明日再斗如何?” 武长老自然知道双方实力相当,若想分出胜败,大是不易,但想到今天若决不出胜负,明天多半亦是如此,而张相公的性命却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不可再拖,心中犹豫难决。回头看向欧阳雨馨,但见她愁眉深锁,一脸凄苦,遂大声道:“修罗教众兄弟听了,为了夺得解药救张相公的性命,为了对大小姐尽忠,对教主尽忠,我们今天与他们拼了,不得解药,誓不罢休。” 修罗教众人闻言,齐声呐喊,一涌而上,杀向玄真等人。牛玉贵不料武长老会不守信用,群涌而上,大怒骂道:“八臂神魔,邪魔歪道,卑鄙小人。” 武长老哈哈大笑道:“臭叫化子,我们不是比武,而是抢解药,什么小人君子,打过再说。”飞身冲向牛玉贵,想趁其力竭,一招制住,逼出解药。 牛玉贵此时哪敢硬接,就地一滚,躲了过去,身后立时有数人冲上护住。 武长老暗叫可惜,双臂挥舞,幻出无数掌影。这几人亦是硬手,合力围住他。武长老见一时冲不过去,不敢轻敌,凝神应付。 他边打边偷眼瞧向众人,众人正各自捉对厮杀,马长老依然与毕道长斗于一处,百草使者与玄法已远离众人,修罗教只有他一人独支大局,更是不敢大意。 欧阳雨馨静静站在一边观看,只见斗了许久,双方仍势均力敌,更说不定,倒是修罗教稍弱了一些。耳听惨叫声不时传出,地下躺的人越来越多。她越看越是心惊,突见一名香主被两名丐帮弟子围住,招拦不住,性命不保,遂一挥剑,冲了过去。一人出其不意,顿时中剑倒地。欧阳雨馨拔出长剑,鲜血从伤口迸出,溅了一身。她正要向另一人刺去,一柄长剑挡了过来,却是玄真。 欧阳雨馨最痛恨的便是巧手神厨与玄真,这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剑剑刺向玄真要害。 武长老突见欧阳雨馨加入战团,怕她有何闪失,无法向教主交待,便带动身周之人靠近。 不觉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地下躺的人更多,双方已死伤过半。欧阳雨馨偷眼向地上一瞧,只见遍地死尸中,身着黑衣的修罗教人倒占了多数,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料来今天必不可为,暗叹一声,向后跳开道:“且住。” 玄真正杀的性起,见她跳开,怔道;“妖女,怕了吗?”欧阳雨馨鼻中哼一声,却大声叫道:“大家暂且住手,我有话说。” 此时双方激斗正酣,离她近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就缓了下来,而离她远的人,正杀的眼红,依然挥剑大声呼喝。 欧阳雨馨知她声音低,无法喝止众人,向武长老道:“武长老,你且叫他们住了手。”武长老此时全身湿透,杀的心寒,目光一扫地上,尸首遍地,残不忍睹,真正一个修罗屠场。 他不知欧阳雨馨何意,大声道:“大家且请住手,我家大小姐有话要说。”武长老功力比欧阳雨馨深厚何止一倍,这两句话说出,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不由停了下来。 武长老一挥手,修罗教众人便聚到他与欧阳雨馨身畔。欧阳雨馨向牛玉贵道;“牛长老,我是谁,你应该知道。”牛玉贵一怔,道:“知道又怎样,难道你想以你爹的名字吓住我们?” 欧阳雨馨道:“你先听我说完。武长老刚才已声明过,张相公不是我教中人,你们与我教恩怨纠葛,仇杀不止,这只是与我教之事,不应牵涉不相干的人。当然,他也曾误杀、误伤过你们的人,但那纯属无心,并非有天大的仇恨。而现在双方的情况,你也清楚,你们要想胜了我们,那是叫休想,我们则是不得到解药,绝不罢休。因此,为了避免双言同归于尽,我想与你们作一个交易。” 牛玉贵奇道:“作一个交易,什么交易?”欧阳雨馨道:“以人换药。” 牛玉贵道:“以人换药?如何换法,以谁来换?你这邪教的妖女居然也会生出怜悯之心?” 欧阳雨馨冷冷道:“以我欧阳雨馨换取解药。”牛玉贵惊道:“以你换药?”欧阳雨馨大声道:“不错,以我换药,我跟你们走,你们将解药留下。” 武长老大惊道:“大小姐,万万不可。”欧阳雨馨低声道:“武长老,你们已尽力了,再打下去,只会死伤更多,说不定败的是我们。” 百草使者等人齐声相劝,欧阳雨馨咬着嘴唇道:“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们不要再劝,我意已决。”众人见她意决,愕然相向。她是为救情郎,甘愿舍身,别人倒不好强行劝止。 牛玉贵与玄法等人点了点头,聚在一处,低声商量,只觉此举对正教大为有利。欧阳振雄正欲向各派发难,武功又深不可测,若擒了他的女儿在手,就可令他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 众人匆匆议定,牛玉贵大笑道:“欧阳小姐,我们作了这笔买卖,只要你不施诡计,乘乖地跟我们走,解药自会奉上。” 武长老道:“牛长老,以我八臂神魔换取解药如何?要杀要剐,任你们的意。” 牛玉贵笑道:“八臂神魔,不是我小瞧你,只怕你份量不够。” 欧阳雨馨道:“武长老,不要多说,只希望你们照顾好张相公。也请你们速回总坛,告诉我爹爹,不孝女儿要连累他了。”说着泪水流了下来。她知道父亲向